。况且,哥哥的妻子曾是我恋人这件事情,他压根儿不知情。
如果我的日子过得顺遂,或许可以安然无事。该说我天生像个废物吗?不巧的是,我非常不善于圆滑处世,最糟糕的是,我没有人生目标,我只求每一天过得快活就够了。我觉得既然连明日是生是死都确定不了,一切多想也是枉然,久而久之,我几乎成了行尸走肉。或许也是因为人财两失,以至于自,bao自弃吧。而我分到的那一丁点儿家产,很快就被我挥霍殆尽。
于是,除了向哥哥要钱之外,我完全没有别的想法,这给哥哥添了不少麻烦。未料,要钱的次数多了以后,哥哥也对我毫无节制的索求不堪其扰,渐渐地不再理会我的恳求。最后,不管我再怎么低声下气苦苦哀求,他都不改变心意,坚称在我振作前绝对不会再援助我,甚至无情地将我拒于门外。
某日,上门要钱再度遭拒,从哥哥的住处返家的路上,我忽然萌生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念头。
当那个念头乍然浮现心头时,我不禁浑身颤抖,并企图打消那骇人的痴心邪念。然而,渐渐地,我越想越发觉那不见得是妄想。我觉得一旦下定决心,缜密计划,只要勇于实行,根本不需冒任何风险就能得到巨额财产和爱情。连着好几天,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权衡一切状况后,我下定决心将这个可怕的计划付诸实现。
那绝不是出于对哥哥的怨恨。天生恶人的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心只想获得快乐。可是,身为恶人却又胆小怯懦的我,要是预想会有丝毫危险,想必绝对不会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偏偏我的计划看似毫无风险,至少,我是这么相信。
于是,我着手采取行动。首先,作为事前的准备,我频繁而又不着痕迹地出入哥哥家,并且密切观察哥哥和嫂嫂的日常生活。任何细节我都不放过,细小到哥哥拧手巾时是往右扭还是往左扭,我都滴水不漏地观察。
耗时一个多月的观察结束时,我编了一个完全不会遭人怀疑的理由,告诉哥哥我要去朝鲜工作——在此我得声明,一直到当时为止我仍旧单身,因此这个理由一点儿也不会牵强——哥哥对我的想法不禁感到欣慰,若以小人之心揣测的话,也许他真正高兴的,是少了一个麻烦。总之,他特地送了一些旅费给我。
一切就绪,执行我计划的日子终于来了,我在兄嫂的目送下从东京车站搭乘下行列车。当火车抵达山北车站(1)后,本该继续坐到下关的我,偷偷在此下车。没多久,就混进上行列车的三等车厢返回东京了。
在山北车站等待火车期间,我在车站的厕所里将大腿上唯一能区别哥哥和我的黑痣用刀尖挖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