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与友人来回奔跑两趟后,火势蔓延范围和强度都已无法控制,别说是搬运物品,反应不及话连性命都有危险,他只好暂且在友人家安顿下来,由于喉咙干渴到疼痛地步,他二话不说地接连灌下几杯开水润喉。
突然,他蓦地回神,才发现直没见到妙子。
之前明明看到她跑出去,而且,她应该知道北川会到这位友人家中避难才对,却迟迟不见她踪影。
在报纸文艺版角落读到生田春月(2)译诗——不知终将有彼日,魂萦梦系念亡妻——读到这句时,长大后就已忘记如何哭泣,不禁悲从中来,泪水竟夺眶而出,无法遏制。直到妻子过世后,才明白有多爱她……你大概压根儿不想听说这种废话吧!也不想多说,尤其不想在你面前表达对她爱意。可是,必须让你彻底明白,妻子死让多伤心,妻子死如何毁掉生,就算再怎不情愿,也必须勉强自己说出来。”说到此北川不胜感伤。
然而,谁能想象得到这番看似没出息冗言赘语,其实是令世人震惊可怕报复行动第步呢!
“随着时间流逝,即使很缓慢,但悲伤终究会渐渐淡去。不,悲伤本质不变,只是心里不再沉溺于痛苦之中,那原本只会哀恸哭泣心,总算有点儿心思注意其他事。于是,想起过去被悲伤占据注意力、不该遗忘却被遗忘疑惑,便猛然惊醒……正如你也知道,妙子死,疑云重重,自打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后,有个谜团直困扰。
北川从开始就对妻子死抱持怀疑。连小孩都救出来,为何只有妙子被那场火烧死,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疑问。
那是三个月前暮春时节发生事。
当时,北川住在租来双拼式公寓里,这种公寓颇具地位象征。某日,同栋住家在半夜失火,他家也在当下付之炬。
这场大火延烧五户方才熄灭,也许是风力太强,火苗扩张速度快得令人难以招架。众人忙着抢救贵重物品、保护小孩,感受着唯有此种情况下才能体会到紧迫感与心慌意乱,即使时间漫长也觉得不过是短暂瞬,而那气势宛如巨蛇之舌“火焰”,大得惊人,舔舐摧毁人类住宅速度迅速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北川最先抢救出是幼儿——他抱着出生未久幼子,随即将孩子送往离他家两三町(3)外友人家。
他把哭叫孩子托给友人妻子后,再请友人起返回火场,协助抢救家中物品。
穿着睡衣心神慌乱北川仿佛退化回人类尚不知如何言语原始时代,边毫无意义地喃喃呓语,边气喘吁吁地来回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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