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阵子后,等他们再出去寻找妙子时,原本猛烈火势已欲振乏力,几近熄灭。
然而,在火灾现场及附近找来找去就是不见妙子身影。他们挨家挨户地打听,当所有人都提供不出消息时,天也微微亮。累得筋疲力尽北川只好先行回到友人家,打地铺躺下。
第二天,负责清理火场专业拆除工人在北川家废墟中挖出具女尸。这才确定,妙子不知何故冲入熊熊燃烧家中,因此葬身火窟。
这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
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足以令她冒着生命危险返身扑向火海。赶来参加丧礼远房亲戚对妙子死议论纷纷,最后致认为“这定是因为过度惊恐导致神志失常,才会时精神错乱”。
再怎样也无法相信她会冲回熊熊燃烧火场里,于是北川当下只能姑且茫然地等候着,期待她会出现在友人家门口,哪怕是衣不遮体也无所谓。
友人家玄关杂乱无章地堆满行李、资料盒、文件等各式物品。友人夫妻、北川以及抱着孩子发抖年轻女佣,不时面面相觑,陷入情绪崩溃前诡异沉默。
屋外,从火场传来骚动声清晰可闻。
“喂”、“哇”或“啊啊啊……”之类噪声,以及穿越马路仓促脚步声,还有站在友人家附近邻居带着睡意却又紧张害怕说话声混在起,交织出幅与北川毫不相关音乐背景。
尖厉火灾警笛声戏剧化地从四面八方传来,既凄厉又酣畅,此起彼落响个不停,好像不把人搞得心神不宁就不甘心似。
“据认识位老太太说,她是知道发生火灾,却慌慌张张地跑回到米缸前,莫名其妙地量米,仔细装入桶中。大概她真觉得米最重要。遇到这种事,再精明能干人也难免不知所措吧!”妙子母亲强忍着几欲哽咽冲动说道,浓重鼻音暗示她悲伤欲绝。
孩子刚出生不久,爱妻年纪尚轻便撒手人寰,此点就足以对个男人造成致命打击,更何况还得面对妻子如此惨不忍睹死状……真想也让你看眼她遗容,若眼前放着她遗骸,不知还能否同你平静地诉说,如果能,不知这会是个何等不可思议场面。
相较之下,安全待在家中他们,却沉默得令人匪夷所思。不知过多久,在那漫长等待中,他们依然保持静默。
就连刚才哭得撕心裂肺幼儿亦完全陷入沉默。
过会儿,友人妻子刻意以闲话家常轻松态度、沉稳冷静语气说:
“嫂子不知是怎回事,你说对吧,老公。”
“是啊,都已经过这久,真奇怪。”友人边打量北川,边小心翼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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