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脚朝天,后背着地,一边试图滚到床底下,一边忙着掏枪。
躲过去了。他用力过猛,以至于撞在了一侧床板上。最终跌在我旁边,脑袋着地,翻了个跟头。
我把枪口对准他的左眼,说:“你把我们俩搞得像一对小丑。别动,等我站起来,否则我就在你的脑袋上打个洞,好塞进去点儿脑子。”
我站起来,找到那份声明书放好,然后才让他也站起来。
我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像武器的东西。然后我命令道:“把帽子弄平,领带转回衣服前面,这样你走在街上才不至于丢我的脸。你最好随时记得我外套口袋里有把枪,还有一只手握着它。”
“抓住低语者。”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
“你得和我去局里一趟。”
“不去。”
“为什么不?你只是个证人。”
”我拿出莫特尔·詹尼森签了字的声明书,递给他,“跟我说说这件事。”
他认真地念了一遍,随着嘴唇形状的变化,火柴上下晃动着。然后他站起身,把声明书放在我身边,皱着眉看着它。
“有几件事我自己得先弄清楚,”他郑重其事地说,“我过一会儿就回来,把整件事告诉你。”
我大笑,对他说:“别傻了,你知道的,我可不会让你就这样溜掉。”
“这可不一定,”他摇摇头,依旧一脸严肃,“你也不确定。你还在考虑是否该阻止我。”
他整理完帽子和领带后说:“
“我只是个证人,诺南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给我安一个受贿或同谋的罪名,甚至两者都有。有这么个好机会他不乐死才怪。”
确定他的长下巴不再摆动后,我说道:“那样可就太不幸了。不过你还是得去见他。”
“试试看带我去吧!”
我坐直身子,右手滑到屁股后面。
他伸手抓我,我往后倒在床上,完成身体转动,提起双脚踢向他。这招数不错,可惜没成功。他急着抓我,结果身子撞上床沿,刚好把我弹到了地板上。
“答案是肯定的。”我一边说,一边想着他颇为强悍,比我年轻六七岁,体重少了二三十磅。
他站在床脚,眼神严肃地看着我。我坐在床边,用这种情况下该有的眼神看着他。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将近三分钟。
另外我还要分心估算我们俩之间的距离,盘算着万一他跳过来,我该如何倒在床上,以屁股为圆心转过身子,这样鞋跟就能刚好踢到他的脸。他离我太近了,我没法掏枪。
我刚在心里制定好计划,他就开了口:“那个烂戒指根本就不值一千块。我费了半天劲儿才卖到两百块。”
他又摇摇头,接着说道:“首先我想知道你准备拿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