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撅起灰色的嘴唇,猛力吹出一股气,发出类似布被撕破的声音,然后说:“一个蹩脚的自由党。”
“你认识黛娜·布兰德吗?”我问。
“认识。”他的脖子缩得比原来更短更粗了。
“你觉得是她杀了威尔森吗?”
“哦,真是个出其不意的指控!”
我在八点半离开年轻的奥伯里,前往位于森林街的矿工旅馆。在离旅馆半条街的地方,我碰见了比尔·昆特。
“嗨!”我冲他打招呼,“我正要去找你呢!”
他在我面前站住,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咆哮道:“原来是你这个密探。”
“少废话。”我抱怨道,“我大老远跑来抓你,你别在这儿装好人。”
“你这会儿又想知道什么了?”他问。
“这么说他上了她的名单?”
“听说这是他罢工结束后仍留下来的原因。”
“所以说现在他还在她的名单上?”
“不在了。她告诉我她怕他。他曾威胁要杀她。”
“她好像每一个时段都能控制一个人。”我说。
只是认为她拿到的不值得她冒被捕入狱的风险。”
他把这句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摇摇头。“这也许是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
“我猜她严守‘进场付费’的规则。”
“对丹·罗尔夫也是吗?”他问。
“他是谁?”
“不是你干的吧?”
“见鬼,当然不是。”他说,“我们两个是一对儿。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不过我要省点力气。你只会对我撒谎。”
我走回百老汇,找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带我去飓风街一二三二号。
“关于唐纳·威尔森的事。你认识他,对吧?”
“我认识他。”
“很熟?”
“不。”
“你觉得他怎么样?”
“每个她想要的人。”他十分严肃地说。
“唐纳·威尔森是最新的?”我问。
“不知道。”他说,“我从没听过,也没见过他们的事。警察局局长要我们找出昨天以前他开给她的支票,但我们什么都没找到。没有人对此有印象。”
“就你所知,谁是她的上一个顾客?”
“最近我常看见她和一个叫塔勒尔的家伙在城里逛——他在这里经营两家赌场。他们管他叫低语者,你可能听说过他。”
“对外宣称是她哥哥,同母异父的兄弟之类的。其实不然。他潦倒不堪——患有肺结核。她收留了他,并不是出于爱什么的;她只是在某处找到了他,就把他带回了家。”
“还有别人吗?”
“还有一个激进分子,以前她总跟着那个人到处乱跑。看起来她也并没有从他身上拿到多少钱。”
“什么激进分子?”
“罢工时期来这里的——叫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