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微微泛红,点了点头。
“你好像完全接受了。”我说。
“没别的办法。”他那年轻愉快的脸上的红晕加深了一些,犹豫地说,“事实上,我还欠她一些东西。她——让我告诉你吧,我希望你能看到她的这一面。我曾有过一些钱,那些钱用完了——别忘了我当时很年轻,容易激动。我自己的钱用光了,但银行里还有。我曾——不要管我到底是做了还是仅仅产生了这种想法,反正被她发现了。我一向什么都瞒不住她。然后我们就完了。”
“是她提出分手的?”
“对,谢天谢地!要不是她,你现在可能就在追捕我了——因为盗用公款。这就是我欠她的。”他认真地皱起眉头,“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吧——你懂我的意思。我想让你知道她也有好的一面,至于另一面,反正你会听个够的。”
“但你总听说过一些有关她的事吧?
“只知道她是她那一行里的高手。”
“没错。”他同意,“我想你会见到她的。起初你会有些失望,然后,在你还没意识到是在何时、如何发生的时候,你就发现自己已经忘掉失望了。接下来你会把你一生的故事、烦恼和梦想都说给她听。”他笑起来,带着男孩子式的腼腆,“然后你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完全不能自拔。”
“谢谢你的忠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呢?”
他从举在半空的汤匙那边投来羞愧的笑,承认道:“我花钱买的。”
门说话,好像担心被别人听到。我几乎听不清他说的话。”
“压低嗓门?”局长说完嘴巴仍大张着,绿色的眼睛在脸上的两块肥肉间闪着贪婪的光。
“是的,粗哑的低语。”
局长啪的一声闭上嘴巴,又张开,极具说服力地说:“那是塔勒尔……”
女人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轮流看着局长和我。
“或许吧。又或者她
“肯定花了你不少钱吧!我听说她喜欢钞票。”
“没错,她视钱如命,但不知为什么,你就是不会介意。她那么彻底地唯利是图,毫不遮掩地贪得无厌,却一点儿都不惹人讨厌。等你认识她,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或许吧。介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和她分手的吗?”
“不,不介意。我没钱了,就是这样。”
“这么冷血吗?”
“就是他!”她叫出声,“就是他!”
我回到大西部旅馆时,第一国家银行的助理出纳员罗伯特·奥伯里正坐在大厅里等我。我们上楼到我的房间,叫了一些冰水,用里面的冰块冰镇威士忌、柠檬水和石榴汁,然后又下楼来到餐厅。
“现在告诉我那位女士的事吧!”喝汤时我说。
“你见过她吗?”他问。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