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发出电报只有八个字:圣旨,准伍连德所奏。
随附是外务部段训令:
“查死欲速朽,古有明训,佛法慈悲,不崇火化,特习俗所沿,孝子慈孙不忍出此。今染疫日厉,与其积尸酿灾,殃及全家,祖宗不祀,未能全生者之孝,愈以死者之心,况流毒社会,无所底止,请各属遵照实行,并苦口演说。”[13]
公元1911年1月31日,辛亥年大年初清晨。傅家甸坟场,伍连德亲自指挥,200名裹着白色防疫服工人在棺材和尸体堆里忙活。他们把每100具尸体或棺材堆在起,摞22堆。
督办*员从日本
和名防疫医生。他要确认,金木是否需要隔离。
量体温,心肺呼吸检查,没有感染迹象。伍连德问金木,进入车厢半分钟里,具体都发生什:“任何细微事情都不要放过。”
金木迟疑分钟,说:“看见那孩子上车,跟着跳上去,抱起她,又跳下来。”林家瑞记下后,金木又补充句:“没碰到其他人。”
没有资料能解释,金木为何隐瞒口罩被佘四德抓掉细节。从后来金木遭遇来看,怀疑,恰恰是太害怕感染上鼠疫,才令他不想被隔离。人在恐惧时候,往往回避不好遐想。除此之外,当时金木也有可能对伍连德不太满意。他对当天事情简述写道:“危急关头,必有情急之举,伍博士却指责理性不足。医生果真铁石心肠。”
那天晚上,伍连德反复问金木三遍,得到同样回答后,依然不放心,让林家瑞带他去第三区防疫处消毒浴室,按照防疫人员标准,从里到外,包括衣物用品,做消毒处理。
金木不知道是,当时伍连德最焦灼。来东北这些天,他刻不停地奔波,不是在疫区巡视,就是在实验室研究。这天从格兰德旅馆离开后,他却去于道台那里,两人喝起酒。过午夜,就是辛亥年春节,朝廷回信却迟迟不来。
两人喝到11点多,话都说完。外头阵马蹄声,自远而近。伍连德顿时酒醒,此时傅家甸,跑马只有信差,恐怕是朝廷回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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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区防疫执行处消毒浴室,专供防疫人员消毒清洁。根据伍连德自传记录:每天下班后,所有医务人员要以1:40石碳酸水溶液喷洒衣服,在更衣室脱下工作服、口罩、手套和外衣鞋子。再进入另外个房间,脱下内衣,裸体进入浴室,用柔性抗菌剂擦拭和漱口清洗。受到病人尸体污染衣物,要浸入1:3000升汞溶液或者以福尔马林烟熏。图片来自《哈尔滨傅家甸防疫摄影》
焚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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