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前,佘四德使劲扒着门骂。金木看他眼,没吭声。他抱起佘小叶,字句告诉她:出门定要戴口罩,火车不能随便上,再过三天,爸爸、妈妈和哥哥,就可以回家。
然而,隔离区医生要求,佘小叶必须马上隔离。她没戴口罩进隔离车厢,虽然车厢里人目前都没有明显感染症状,但不确定是否有潜伏未发感染者。当晚,佘小叶住进隔壁节车厢——按隔离规则,不是同批接触者,不能隔离在起。
晚上,伍连德来到格兰德旅馆。金木以为终于能有机会采访,伍连德却带来林家瑞
天不吃不喝,绝食抗议。他要见女儿,要带父亲尸体回老家安葬。
金木到七号车厢门口时,佘四德正跟车厢里山东老乡抱怨:都是这些伤天害理西医,害得他家破人亡——“听说还要烧坟场?们早晚都给他们害死!”
这时,送饭马车来,看守打开隔离车厢门。佘四德要往下跳,看守拿起枪晃晃,让他回去。他骂声娘,说这不就是监狱?有种打死!
看守没搭腔,接过车把式递来食盒,往车厢里送。马车上突然钻出个小女孩,手里提着包点心。这女孩是佘小叶,她在邻居家住几天,非要见爹娘,就跟着送饭马车跑来,还给佘四德带点心。
佘四德见闺女,哇地声哭出来,又要往下跳。看守大叫声“佘四德”,扬起枪托顶在他腰上。佘四德使劲跺脚,扒着车门叫女儿名字。
车底下几个人都看着佘四德,不留神,佘小叶跳上车厢,正往里爬。车把式大喊声“哎哟妈呀”,这孩子已经站进车厢里面——她没戴口罩。
金木丢下相机,跳上车厢,抱起佘小叶,把她脸捂在自己怀里。佘四德伸手要夺,把抓在金木领口,他弯腰往下撤身子,口罩却给扯下半截。他赶紧腾出只手,拉起口罩,包住脸,挤开佘四德,跳下车。
佘小叶吓懵,瞪大眼睛看着金木,嘴角撇,要哭出来。金木放下她,跟拐子要个新口罩,给她戴好。群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傻眼。
看守问,咋办,要不要找大夫来?——金先生,你没事吧?
金木勒紧自己口罩,说没事,戴着口罩呢。他看看佘小叶,半张脸蒙在口罩里,两眼吧嗒吧嗒掉眼泪,声也不吭。过会儿,她擦擦眼泪,睁大眼睛,抬头看着金木,说:“给爸爸吃。”说完,把攥在手里点心递给金木。金木接过来,把捏皱巴油纸包整整,交给看守,递进车厢给佘四德。佘四德接过点心,瞪着金木,大喊:“放开她!”看守怕他又要出来,推上车厢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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