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告诉你阿娘。”
“这怎能叫狡辩?没做过事当然不肯认,但听你阿娘梦中情形后,开始疑心你阿爷知道这个秘密,你阿娘之所以做噩梦,就是因为被这件事吓得落下心病。论理这件事只有邬家人知道,单独去找你阿爷,就是想试探你阿爷是从何处听来,可是你父亲当时表情震骇至极,说明他也是第次听见这件事。”
“你阿娘应该是在梦中窥见真相,所以才会备受折磨。是,你阿娘滑胎与无关。她腹中胎儿早就保不住,头年也滑过次胎,那已经是第二次滑胎。”
“那时你才多大,当然不知道这些事,你阿爷忙着建功立业,只当是意外多半也不会多想,他怕你阿娘忧心,只会请来最好医科圣手为她调养,但你总还记得你阿娘喜欢用种叫‘雨檐花落’自用调香,早就发现那香气不大对劲,味道比初闻时浓烈许多,后来试着照配,才发现里头混几味能保胎草药。头些日子去粉蝶楼重新调配,再次证实疑惑。”
“是,加艾草之类。你阿
沉默良久,幽幽叹息道:“不是不想说,只是这件事太过残忍,你是滕老将军后代,听未必好受——”
匕首又逼近分,邬莹莹花容失色:“说,说。你阿爷问,当年有没有把南阳之战真相告诉你阿娘。”
***
滕玉意从宅中出来时,整个人乱得像刚从炼狱中爬上来。
邬莹莹话语,字句凿在她心坎上。
“没到你家之前,你阿娘就病好些日子。听说她夜间睡不好,总是做些骇人怪梦。”
“怎会没想法子?滕将军请遍扬州僧道,但不论那些人怎瞧,都说你阿娘身边没有邪魅。听说你阿娘当初怀你时也曾经做过这样噩梦,只不过生下你之后就好,你阿娘看你身体健壮,也就没放在心上,哪知头年盂兰盆节,你阿娘去宝莲寺为你们父女点两盏消灾降福灯,也不知招惹什,那噩梦又来。做过几场法事之后,你阿娘倒是不再做噩梦,但精神头仍不好。”
“怎会知道这些事?不不不,从来不屑于偷听,是有回去看望你阿娘,无意中听她身边管事嬷嬷说。”
“什梦?大帮老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个个衣不蔽体,围在你阿娘床前向她索命,不会儿,这群人就消失,你阿娘面前只剩堆白骨——要不是有回你阿娘夜间说梦话,下人们也不知道她做梦这般可怕。”
“听这话,其实也吓得不轻,因为滕夫人梦中景象,竟与从父亲那里听来段往事莫名相似。是,就是你祖父和南阳将士被困城中时发生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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