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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巷中。
事到如今,她总算明白阿爷为何缄口不言,邬莹莹说话不只让她震惊,还让人发自内心地恐惧。
她身上冷得直打颤,每走步都极其吃力。
“娘子。”程伯等人从暗处悄然出来,拱手等待滕玉意指示,今晚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唯恐出岔子,便亲自过来趟。
娘像是横下心要对抗什,拼命想保住胎儿,单独烧艾容易被人闻出来(注②),只好掺杂在香料里,结果还是没保住,去看望你阿娘,你阿娘那心碎模样,任谁看都会心酸。”
“是你阿娘主动问起。”
“她问为何去书房找你阿爷,怕你阿娘误会,不得不把当日之事说出来。你阿娘听完话并没有很惊讶,只叹息道:原来这是真。她多谢告知真相,遣人送回新宅去候嫁,离开时候不小心遗落手帕,回去取帕子时正好撞见她搂着你低声啜泣道:没用。”
“为何要为在书房为你阿爷抚琴?呵,向自负美貌,但滕将军从来没有正眼瞧过,马上要嫁人,得想法子让你阿爷记住。可惜没等把那首曲子抚完,你阿爷就把赶出书房。
“想想真是狼狈,凡是与打过交道男子,无有不对另眼相看,你阿爷是个例外。”
滕玉意失魂落魄摆摆手:“撤。”
程伯忧心忡忡,回身让四周暗卫悉数退下。
“慢着。”滕玉意忽又道。
程伯候命。
“不不不,从来没想过与你阿爷有什瓜葛,自小跟着父母颠沛流离,早就立誓非王侯将相不嫁,你阿爷已经有你阿娘,才不会给人做妾。不过嘛,即使不想与你阿爷有什牵扯,也想他记住。”
“你不必那样瞪着。男子可以让女子伤心,凭什女子就不能四处留情?就喜欢看男人为神魂颠倒。你也不想想,如果你阿爷轻易就见异思迁,值得你阿娘牵肠挂肚?”
“说起来真够遗憾,那样个顶天立地英雄,对没留下半点好印象,估计他现在想到,只会想起南阳那场噩梦。”
“你阿娘,是见过最美丽聪慧女子,她很爱你和你阿爷,这点可以作证。当初听到她病逝,也很怅然。”
“没错,这些年没有再回过中原,但直在想,你阿娘死会不会是因为被那帮冤魂索命。去年突然梦见你阿娘,醒来颇有些感慨,正好老仆邬四要回中原替买东西,就写封信让邬四亲自带给滕将军,可惜你阿爷或许依旧认为这是胡编乱造,压根没有回信。不过他不信也不奇怪,毕竟也只是从父亲口里听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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