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前台女孩说有张给字条。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中央咖啡馆,明天中午。路德维格。把纸条还回去。“这定是搞错,”说,“这不是给。”可她说,他刚刚就在这儿,那个男人,就在二十分钟之前,他说要找你,帕雷迪斯先生。不,不,说,努力保持冷静。让她结算账单——说必须紧急赶往苏黎世。
上楼收拾东西。打开房门时,发现有四个人正等着:两个拿冲锋枪、穿制服警察,还有两名探员。其中人向出示证件,并用西班牙语说:“帕雷迪斯先生,你被捕。”
被带去郊区警察局,并被领进个房间。桌上有降落伞和连体衣,他们要求指认。用法语说,完全不知道这些是什,是从西班牙来做生意。之前用西班牙语跟说话探员表扬法语说得不错,但别什也没说。
被留在那个房间里,直到夜幕降临。可以去上厕所,还有人端来杯没加糖黑咖啡。脑子里乱糟糟,被各种念头、想象、猜测和自反驳搅得稀里糊涂。尽量不下任何结论——现在还太早,也许他们会放走?可有个问题反复困扰着:路德维格是怎知道在世界主义酒店?整个日内瓦、整个西欧,甚至整个世界上,唯个知道在那里入住人是自己呀。
晚上,被带出房间,从警察局后门离开。在那里,有人扶上辆货车尾厢。车门被锁上,车厢上没有窗户。货车出发;过大约三小时,们停下来,引擎熄火。
爬出车厢,发现自己站在幢相当大别墅车道上,前门口站着两名持枪哨兵。这时,探员们把移交给在看来是如假包换狱警。被带进更衣室,他们要脱掉自己衣服,给套替换内衣——包括短裤和背心——还有黑色哔叽裤,灰色法兰绒无领衬衫,以及纽扣扣到脖子粗糙灰色紧身上衣。脚上穿着厚厚袜子,最奇怪是,还穿双沉重木屐。感觉自己像荷兰农民和俄国g,m时期指导员混合体。
这样穿戴好后,跟着狱卒,穿过走廊,爬上楼梯,进入个陈设简陋大房间。房间里还遗留着些以前装饰痕迹——窗帘挂杆,刷过漆飞檐——和现在房间里纯功能性家具形成鲜明对比。现在这里只有张铁床(铺着毯子),组桌椅,还有只尿壶。扇大窗户嵌着粗粗铁栏杆,靠墙有个中央取暖器——是温。
狱卒离开时用西班牙语说:“再见。晚安。”他锁上门。
这就是新家,不由得想,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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