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其他东西的冲动了。也许要等这场战争结束,我才能重新开始。
4月15日,星期三
今天,彼得获准加入罗马天主教会。他问我愿不愿意当他的教父,我拒绝了,理由是我心并不诚。我觉得他有点伤心,不过没办法。他问我,能不能把写苔丝的那部小说手稿寄给我,让我“确定一些事实”。听他的意思,好像就快写完了。说实话,我一想到要看那本书就觉得恶心。
5月4日,星期一
去英国广播公司,又做了一次向西班牙播出的广播节目——显然,是为了消除人们对德国入侵加纳利群岛的恐慌。出来的路上,我碰到路易斯·麦克尼斯[16],我不怎么认识他,他却对我的《女孩工厂》赞不绝口,这让我颇为尴尬。他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没做什么,并将原因归于战争。他说他很清楚我的感受,但我们还得继续写呀,这场战争也许会持续五年,甚至十年,我们不能让自己的艺术才能因此冻结。“要不然我们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别人问‘你在战争期间写了什么’,我们总不能说什么都没写吧。”他闪烁其词地说起,想把《女孩工厂》改编成广播剧,可又担心题材有点猛。总而言之,他给了我灵感——和其他作家见面总能给我灵感,我意识到,我们有着某种隐秘的兄弟情谊,哪怕最后这种情谊只限于同情彼此的感慨和抱怨而已。我回到家,通读了一遍我写完的《夏日》的章节。写得太差了。我走到花园尽头,把写完的东西通通扔进火炉。我没有后悔;实际上,我如释重负。只是,我有点担心对于我在多年前就已花光的那些预付款,罗德里克会怎么说……
5月28日,星期四
伊恩(弗莱明)今天悠闲地走进我们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相当严肃地看着我。普洛默也在办公室里,他说:“当心点,洛根,伊恩又露出他那‘嘿我刚想出个主意’的表情了。”我问他,那是什么文件,他说是给我的。“‘G’就是贡扎果。”他说。“那又怎么样?”我说。“你有一半乌拉圭血统,又出生在蒙得维的亚——多奇妙呀。你的西班牙语说得怎么样?”我说我基本能说,不算很好。伊恩看着我,点点头。“我觉得我们还没有把你完全派上用场,洛根。”他说。这句话让我有点儿不安,这不安只持续了一会儿,现在我觉得它不值得细想——伊恩就是空闲时间太多,想了个疯狂的主意罢了。
(7月—8月)
行程。芙蕾雅和史黛拉去了柴郡。我跟她们一起住了一个礼拜。接着在德文郡和利平一家住了十天。乏味而漫长的八月。突然沮丧地意识到,我们已打了近三年仗了。我回想起我们在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