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次请你吃饭。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刚才谢晔去收行李,小丁倒是没八卦夜班的事件,或许他根本不知道。
“你怎么走到那里去?”谢晔忍不住问。那地方除了停自行车和晾衣服,几乎没什么人经过。此外偶尔会有搂搂抱抱的校园情侣。他见过一两回,每每不解。校园里比这条墙根底下的过道景色优美的地方多了,何苦在这么个角落亲热。
张培生说,那是他巡夜的必经之路。那边没有路灯,网吧窗口映出的亮光只照亮了一小圈,其他地方黑黢黢的。他想着几步之外就是网吧,没有开电筒,刚要拐弯的时候,后脑勺上挨了一下。
“你说见鬼吗!明明没看到人。”
谢晔不知怎么就想到他用来拴晾衣绳的树。那是棵枝繁叶茂的栾树,小半个树冠覆盖在网吧靠近甬道的屋顶上。也许树上有人,他想。接着另一个形象占据了他的头脑,那是一辆在崖边岌岌可危、仅靠一棵树和半副后轮支撑的吉普车。后车窗的玻璃敞着个大口子,像死神的嘴。他心头拂过一阵寒意,有点走神地对张培生说,你凡事当心啊。
张培生说,我打过仗的人,怕这点事?谢晔想起曾经透过“梦见”短暂地遇见年轻时代的他,被班长背着逃离雷区,一路哭。邝诚也曾在贵州菜馆数落张培生,说他被班长的老婆当物业使,好处落不到半点。奇怪的是,因张培生而起的两次“梦见”,都不是他本人的记忆。就好像那个死去的人留了些碎屑在他身上,又溅落到谢晔的脑海。
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的。谢晔想起苏州的经历,闷闷地和张培生说了再见。
到了唐家恒家,从蛇皮袋到里面的内容都遭到了无情的嘲笑。唐家恒说,你还带被子过来?我家又不是没有!居然还有台灯!他逼着谢晔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又逐一宣布他家有更好的替代。最后他只批准一些衣物、书本、背包和跑鞋进门,其他的让谢晔自己找地方搁。无奈之下,谢晔去找了胡思达,这回免不了听一通对他辞职的不解和抱怨。他们在邝诚那套两室一厅的客厅里吃了胡思达下楼买来的麻辣烫,虽是深秋,俩人各自出了一身汗。胡思达反复絮叨说,你走了,再找个愿意天天值夜班的可就没这么便宜了,我舅舅死抠,肯定找我们学校的学生做小时工,不够的时间找我顶。唉,你说他是我舅舅,怎么把我当长工使?谢晔心想,你从网吧收银机拿的钱可比长工多多了。他也是这才知道,他干了一个多月的夜班工作,在交大学生的眼里,是山穷水尽的时候才肯勉强做几天的苦活。
他问起张培生受伤的事,胡思达说,人啊,欲求不满就容易出问题。张培生爱从通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