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高架上的时候。他的头在安玥的腿上挪了挪,她立即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唐家恒从副驾驶扭头笑道:“你笨啊,怎么不继续装睡?”被他这么一搅和,安玥几乎要疑心谢晔早就醒了,看着却又不像。他慢慢挪起来,仰面靠在椅背上,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像叹气又像呻吟的声音。过了一阵他才含糊地说:“我没事。”直到车到唐家恒家,谢晔都没再开口。唐家恒问要不要去他家,谢晔便下去了,唐家恒付了车钱给司机,让他把安玥直接送回家。谢晔连声再见也没对她说,更不要说谢了。
所以那张甲马纸烧起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安玥想找谢晔问个究竟。她也考虑过,要不要去他的教室堵他,自考班的课表,想查也不是查不到。让她犹豫的是一个细节。那天在车上,他醒来后一直扭头对着窗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颧骨和下巴,那张侧脸上,他一贯的生涩消失不见。据说人往往是在一瞬间长大成人的。安玥感到,谢晔虽然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和她在一起,却在她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忽然长大了,变成了一个陌生男人。她莫名地有种被扔下的感觉。
从苏州回来的第二天,谢晔到电脑城去提出辞工,被邝诚骂了一顿。邝诚说,年轻人做事不能没有长性啊。谢晔低着头说,是,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琢磨一下。邝诚盯着他说,你不会是和胡思达一样网恋了吧?他没个上进心就算了,你可不能学他。谢晔说,没有。邝诚对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也没什么话好讲,最后挥挥手说,你说不做就不做了,我总归要和你爸讲一声的,免得他还以为,凡事有我管着你。
谢晔这才抬头看向邝诚,“先不要告诉我爸,好不好?晚点我自己和他说。”邝诚答应了。主要是谢晔的眼神让他暗自吃惊,其中隐含了沧桑。他在谢晔走后心不在焉地想,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傻小子,一晃就长大了嘛。
回到学校收拾了东西,谢晔背着他来时的蛇皮袋,打算到校门口打个车。唐家恒家离学校两站公交车,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背着行李走过去有点吃力。他这番行头惊动了在门卫室里和人聊天的张培生,老张追出来问他,是不是被邝诚给赶走了。
“是我自己辞工了,到朋友家去住。”谢晔盯着张培生脑袋上的绷带,“你的头怎么了?”
“别提了,昨晚巡夜时被人黑了一记。就在你们网吧旁边那条道,你平时晾衣服那里。还好胡思达晚上出来看到我。他懒得去厕所,差点尿我脸上。”
谢晔昨晚没有回网吧,他从唐家恒家拷了胡思达,拜托对方顶班,电话那头传来好一顿埋怨。谢晔没讲辞工的打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