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穆斯的脑袋开始转啊转。老天爷,他到底想干吗?
他下身开始充血。
然而这位穿着西装的男子,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就像移民男子或火车上的列车长,都只是他遐想意*的对象罢了。这个来自维姆兰省西北部加工区小镇的年轻人,他将会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能力,对于所有找上门来的家伙,他一概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就是这样。
他在性方面缺乏自我意志,几乎风一吹就倒。
他找不到其他理由继续窝在这里,于是再次提起行李箱,拖着脚步经过那三个移民男子,在胆量允许的范围内偷瞧着其中最帅的那个家伙,试着捕捉他的目光。
有那么两秒钟,他们的眼神终于交会。他察觉到自己被打量着,被审视着,被评估着。
然后,那个帅哥把眼神转开。结束了。拉斯穆斯被拒绝了。
他突然为自己的衣着感到可耻。也许他看起来太夸张了,在这种场合,穿着应该要正常一点,才不会显得太招摇。也许这就是他被拒绝的原因。也许他不够帅,或者,这个移民男子根本就不是同志。
现在,穿西装的男子瞥了他一眼。
旁的男子、那个中年人、牛仔夹克男子、上班族,他们之间流动着某种紧张关系,他们几个人的轮廓好像比车站里其他人都来得清楚。其他人仿佛空气,他们属于另一个不相干的世界,另一个现实。
他可以感觉到他们。他知道,他们也感觉到他了。
他们和他是同一类人。
同样格格不入。
他倒不那么确定那些移民男子跟他是不是同一类人。他们瞧了他一眼,又回到彼此的交谈中。也许只是拉斯穆斯自己一厢情愿,他想看他们在那儿当街拥抱。
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有人对他说:“闭上眼睛,学狗叫!”同时拿着
那是迅速、胆怯的一瞥,毫无疑问。
拉斯穆斯回以微笑,但其实自己并没那种意图。一个幽微、近乎难以察觉的微笑。
然后他迅速别过脸去,脸红起来。对方也同样迅速地将眼神转开,颤抖,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随后,他们的眼神再度迅速地交会。总是如此迅速。
西装男似乎尽可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给了他一个无言的信息。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蓄着墨色胡子,深色眼睛,言谈中带着一种无以名状的冷漠。他让拉斯穆斯兴奋起来,全身血液直冲心脏,口干舌燥。
现在,他在这里。他终于来到这里了。
身处同志之中。
他们一直在打量彼此。一切再清楚不过了,圆环就是大家明争暗斗的角力场:抛媚眼,眼神接触,意识到其他人所处的位置,以及何时会转身离去。
拉斯穆斯手中的烟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