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仁霍德逗留一段时间吗?”
“乐意之至。我想了解你们的预言术。如果你们想了解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你想了解什么都可以。”法科西平静地微笑着,“你穿越了辽阔的太空,之后又多走了一千英里,穿越卡加伏来到我们这里,为此我们很是高兴。”
“我是慕名来阿仁霍德的,因为这里的预言术。”
“那么,你是想看看我们是如何进行预言的,还是说你自己也有问题要问?”
在他清澈双眸的注视下,别人是无所遁形的。“我不知道。”我说。
“那夙思,”他说,“没关系。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也许你就会知道自己有没有问题要问……你看,只有在特定的一些时间,预言师们才能聚集到一起,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在我们这里住上几天。”
我依言住下了,在那里度过了非常惬意的一段时光。除了集体劳作,大部分时间我都很自由。这些劳作包括地里的农活、园艺活、砍树以及维修工作等,像我这样的暂住居民都会被安排到最需要人手的组里去帮忙。除了干活之外,有时候我一整天都不会跟人说上一句话;而这地方最引人入胜的一点是那些跟我交谈的人——基本上我都是跟年轻的戈斯还有法科西巫师交谈,法科西有着超乎常人的品格,像一口清澈而又深不可测的水井。晚上会有聚会活动,地点就在某一栋树木掩映的低矮屋子的客厅里,大家一起谈话、喝啤酒,此外还有音乐,是那种充满了活力的卡亥德乐曲,旋律很简单,节奏却很复杂,都是即兴演奏的。有天晚上,有两位村民在聚会上跳起了舞。这两个人都已经很老了,头发雪白,手脚瘦得皮包骨,耷拉的上眼睑把他们混浊的眼睛挡住了一半。他们跳得很慢,步子踩得非常精确,还非常有节制,看得人心醉神迷。他们从用过晚餐之后的三时开始跳。伴奏的乐声时断时续,因乐手们的兴致而定,只有鼓手那变幻精妙的鼓点一直不曾中断。到了六时,两位老者还没有停下舞步。此时已是午夜,按地球时间来算,他们已经跳了五小时。这是我头一回见识到多瑟现象——对我们所谓的“狂,bao力量”自发而有节制的利用——由此便比以前更能够接受关于韩达拉老人的那些传说了。
这是一种闭关自守的生活,自给自足、节奏迟缓,沉浸在韩达拉人所推崇的那种“无知”状态之中,遵循着无为或者说勿扰的原则。那个原则(他们称之为“那夙思”,我只能将它翻作“无所谓”)是他们这种宗教的灵魂,而我还不能说自己已经理解了这一灵魂。不过,在阿仁霍德住了半个月之后,我开始对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