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我赶紧在脑海中搜罗关于韩达拉教的零星知识,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等于吹牛,就跟走到他面前说“我很帅”一样。
“我的意思是,我对预言师没有了解——”
“真是令人羡慕!”年轻人说,“看,如果要去什么地方,我们就只能用脚印玷污这平整的雪地。我带你去空地吧?我叫戈斯。”
他说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姓。“我是金瑞。”我说的是金瑞而不是金利。我跟在戈斯后头走进阴森的树林深处。林中那条狭窄的小路蜿蜒曲折,忽而顺着山坡往上忽而又急转直下;路两旁,在那些粗大的海曼树之间,远远近近散落着许多跟树林融为一体的小房子。视线所及之处,只有红色和棕色两种色彩,所有东西都是潮乎乎的、静止不动的,散发着一股芳香和阴郁的气息,有一栋房子里还隐隐传出卡亥德长笛甜美的声音。戈斯就在我前面几码远的地方,步履轻快,优雅得像个女孩子。突然,他的白衬衣开始闪闪发光,随后我也走出了阴地,进入一片阳光普照的宽阔草坪。
离我们二十英尺的地方,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直挺挺站着,整个人似乎定格了。他穿着鲜红色的长袍和白衬衣,像一块鲜艳的珐琅镶嵌在那些高高的绿草之间。离他一百码的地方站着另外一个人,穿着蓝色和白色的衣服。我们跟第一个人交谈的时候,这个人始终一动不动,也没有往我们这边看过一眼。他们是在练习韩达拉教的意念功,那是一种催眠术——惯于使用否定说法的韩达拉教徒则称之为“非眠”,练习者使自己的感受力和意识达到极度敏锐、极度清醒的程度,由此进入自我迷失(自我延伸?)的状态。这种功法跟大多数神秘论功法大相径庭,但它本身很可能也是一种神秘论功法,同样是为了获得天人合一的体验。不过,对韩达拉教的任何做法我都无法确切地加以归类。戈斯冲那个红衣人说了句什么,他从静默状态中醒过来,看着我们,慢慢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我心里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正午的太阳当头照射,他身上却依然闪耀着一种独特的光芒。
他的身高跟我相仿,身材纤细,眉目俊朗,神态温和。我们目光相接之时,我忽然有一种跟他交谈的冲动,很想用神交术跟他沟通。来到冬星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用过神交术,当然也不应该用。不过,这种冲动强烈得无法克制。我跟他沟通了,却没有得到回应,我们之间并没有建立起关联。他继续直直地盯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用温和却相当高亢的声音说:“你是特使,对吧?”
我磕磕巴巴地说:“是的。”
“我是法科西。你的到来让我们备感荣幸。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