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百年前,历来是卡亥德历代国王的居所,直到一千年之后才告废弃,当时阿加文王朝的开国国王阿加文·哈吉穿越卡加伏,把首都迁到了西瀑布大峡谷。里尔城内的每幢建筑都庞大得惊人,地基挖得很深,既防风雪又防水。冬季,平原上的风可以将城内的雪刮走,不过逢大风雪天气还是会有积雪,这时人们也不清扫街道,因为没有街道需要清扫。他们使用石头地道,或者在积雪中挖临时通道。这时候只有屋顶会露出雪面,门就开在屋檐下,或者就像天窗一样开在屋顶上。平原上有多条河流,因此,融雪期很不好过。那个时候,地道成了雨水道,房屋之间的空地则成了运河或湖泊,里尔人就划着船外出办事,途中会有许多小块浮冰,需要拿桨拨开。任何时候——无论是尘土飞扬的夏季,白雪覆盖、只能见到杂乱屋顶的冬季还是洪水汹涌的春季,那片红色的城堡——这座城市已然掏空了的心脏——都永远矗立在那里,坚不可摧。
我在城堡脚下一家客栈里过夜,这家客栈非常冷清,价格却高得离谱。夜里我做了很多噩梦,黎明时便起了床,付钱给那个敲竹杠的店主,费用包括房钱、早餐钱还有问路的酬劳。我要去阿仁霍德,那是里尔附近一处古老的隐居村。那家伙含含糊糊给我指了方向,然后我就出发了。可是,走出客栈还不到五十码远,我就搞不清方向了。我朝着尤恩宫大城堡的反方向走,同时让卡加伏那巨大的白色身影保持在自己右手边,就这样出了城,往南方走去。在路上我碰到了一个农夫的孩子,他告诉我去阿仁霍德应该在哪里拐弯。
中午,我终于走到了。实际情况是这样:我到达了一个地方,却并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只是一片稠密的树林,树木料理得很好,比这个国家那些普通的专业林务官弄得还要好,林间还有一条沿着山坡往上延伸的小路。走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就在我的右边,紧挨着小路有一座小木屋,接着又看到左边离小路稍远的地方有一座很大的木头房子。这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烤鲜鱼的香味。
我沿着小路慢慢往前走,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的感觉。我不知道韩达拉信徒会怎么对待外来游客,事实上我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韩达拉这种宗教没有教义、没有牧师、没有等级、没有盟誓,也没有信条,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清楚他们是否有自己信仰的神灵。这个宗教是避世的,它似乎总是身在别处,存在的唯一确证就是那些隐居村。那些隐居村是隐者遁世之地,他们可能只在那里过一夜,也可能会在那里度过一生。要不是为了解答先行调研者们未能解答的一个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