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麦坐下,认真地:“陈年你爱上我了吗?”
“啊?”陈年好像没听懂。
“你爱上我了吗?”
陈年回过神来:“想得美。”
“那这件事儿对你来说没什么难的。周游不重要,我也不重要。你有自己的日子过,这个重要。”王麦轻轻吐字,像个幼儿园阿姨。
“你小点儿声儿。”王麦竖眉毛。“几点了都。”
“我告诉你年轻没什么可得意的。”陈年往后一倒,横着嘴。
“我怎么得意了?”
“你是没得意。你替别人得意,更不知好歹。”
王麦不说话。
“周游他们那戏好看吗?”他歪头看着她,“欸你坐呀?”
“陈年你到底想干什么呢?”王麦焦着眼睛望他。
“我先问问你想干什么。就让你自己去看了那么一场戏,就捡个演员回来好上了,你就那么急不可耐吗?”
王麦的心脏重重跳起来,咣咣咣地擂胸腔。
陈年开始抽烟。
“那我给你送点儿酒。”陈年挂了电话。
听见敲门声,王麦先关了卧室灯,又关上卧室门,一路打开客厅各处灯,又四处观察半天,才开了大门。
陈年进门,不看王麦,巡视两圈儿:“写戏呢?”
“没有。”
“那干吗呢?”
敢问。你说都那样儿了才问,太浑了显得。”
王麦憋着:“显得?”
“是,不是显得,就是浑。”
陈年很丧气。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王麦眯着眼问陈年。
“那我要是爱你呢?”陈年突然问
“倒是生冷不忌,来者不拒,有一个收一个。现在姑娘都怎么了?你说起来不也是个编剧么,没见过演员是怎么着?看人脸长得好,想繁衍了?家里点头了吗?让你找戏子吗?”
王麦起身往出走。
“不用倒水,我不渴!”陈年坐沙发上挥舞双臂。
王麦取了个东西回来,递给陈年。一面小圆镜子。
陈年瞧一眼,手伸出去又往回撤,不接:“干什么?讽刺我。”
“再说他也不是主角啊!”陈年猛吸几口,恨恨地掐灭。
“你那古装写完了吗?”王麦拉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没有。先放下了。这两天谈一个抗战。陈年梗着脖子。”
“不是不写抗战么?”
“我爱写什么写什么!”
“准备睡了。”
“那还行。”陈年还挺满意。
王麦站着看他:“酒呢?”
“你喝酒干什么?”陈年很奇怪,“别喝酒。”
陈年自己找地儿坐下。王麦还站着。
“合作,合作的关系。”陈年说。
电话里王麦半天没吭声,陈年也停着,停半天问了一句:“我过去吧?”
王麦慢慢坐起身:“你干什么来?”
“你家里有酒吗?”
“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