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四十分,伯爵终于下到酒店层。他敲敲玛丽娜门。
“很抱歉,迟到,”女裁缝开门时,他轻声说,“索菲亚在哪儿?把她抱到楼上去。”
“你没必要那小声,亚历山大。她还醒着呢。”
“你还没让她睡啊!”
“没有不让谁睡,”玛丽娜反驳道,
人们也许会得出这样结论:个喜欢踱着步思考人做起事来定相当理智,因为他花大量时间去分析事情因果,以及权衡其利弊。但伯爵直以来经验告诉他,那些喜欢踱步思考人随时都处在冲动边缘。尽管踱着步思考他受到逻辑桎梏,这种逻辑却有多面性,它并不能让他们对事物有更清晰认识,甚至不能自说服。它反而会给他们带来种损失,他们也会轻易受到哪怕是时冲动带来影响,会受到鲁莽和轻率诱惑,这就像他们从没有深思熟虑过样。
“不,米什卡,”伯爵带着某些预感承认道,“想不出来。你怎做?”
米什卡摸摸自己额头。
“面对这样愚蠢行为,你应该怎办呢?反正把那段话笔删去,然后句话没说地从屋里走出去。”
听到这结果,伯爵才放下心来。要不是看见朋友脸上还带着昔日遭到重大打击神情,他可能已经笑出声来。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有些可笑。它有点像果戈理笔下故事,而沙拉莫夫扮演则是位饱食终日,而且对自己地位自鸣得意枢密院*员。而那段犯禁忌文字,听到自己接下来命运后,可能已经吓得爬出窗户,钻进巷子,逃得无影无踪。直到十年之后,它才又出现在位戴着夹鼻眼镜和法国荣誉军团勋章伯爵夫人手臂上。
伯爵依然神情严肃。
“你做得完全正确,”他安慰道,“不过是几句话嘛。就像是从几十万字中间删去五十个字而已。”
伯爵还指出,总来说,米哈伊尔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俄罗斯早就该出套权威契诃夫书信集。这套书籍对整个新时代学者与学生、读者与作家来说都将是巨大鼓舞。那沙拉莫夫呢?伯爵直觉得,长鼻子小眼睛他像只白鼬,绝对不能因为只白鼬而毁掉自己成就感,或者庆祝心情。
“听着,朋友,”伯爵最后笑着说,“坐夜班火车来你肯定没吃什像样午餐。这已经是个问题。你先回酒店,洗个澡,吃点东西,再喝杯酒,然后好好睡上觉。明天晚上,们按原先约好那样,在夏里亚宾酒吧为契诃夫老兄喝杯,再拿那位白鼬先生开开涮。”
伯爵边尽力安慰老友,让他振作起来,边领着他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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