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
“全部删除?”
“可以这说。”
“能问问,这是为什吗?”
“为简洁。”
现在是从柏林给你写信。到这儿已经整天。你走之后,莫斯科变得格外冷,甚至下雪。定是因为这恶劣天气,才得感冒。因为胳膊和腿上风湿性疼痛,晚上无法入睡,体重也减许多。打过吗啡,各式各样药物也用上千种,可记忆中只有阿特休勒给开海洛因让心怀感激。尽管如此,等到出发时候,体力才开始恢复。胃口回来,还开始给自己注射砷。终于,在周四离开这个国家,当时形容消瘦,双腿也细得不像样。旅途很顺利,也很愉快。在柏林,们住进最好酒店,房间很舒适。很享受这段时间生活,胃口很久没有这好过。这里面包太好吃,每次都会吃撑。咖啡也很棒,晚餐更是好得无法用笔墨形容。从未出过国人不会知道面包可以好吃到什程度。这里茶不怎样(们自己带),也没有们那里有开胃菜,但其他切都棒极,虽然这里东西比俄国还便宜。体重涨上去。今天虽然很冷,还是坐很久车去趟蒂尔加藤公园。所以,你可以告诉妈妈和其他所有人:正在康复,或者已经完全恢复……
你,
A.契诃夫
1904年6月6日
于柏林
“这说,是为节约纸张喽!好,把六月六日这封信里这小段拿出来,然后你想让把它放在哪儿?存到银行?放到梳妆台抽屉里?还是塞进坟墓?”
米什卡把那天对话复述给伯爵听,他声音越来越大,他那天怒气仿佛重新冒出来。紧接着,他突然沉默。
“后来,沙拉莫夫,”过会儿,他继续说,“沙拉莫夫年轻时曾对说,们应该让笔下文章变得像大炮样威力无穷,此刻却告诉,那几句话定得删掉。你知道最后是怎做吗,萨沙?你想象得到吗?”
米什卡把这段读遍又遍,脑海里同时浮现出那封信原来样子。四年多,大多数信他已经烂熟于心。可他绞尽脑汁也没发现哪个地方有差错。
“哪个地方少字?”终于,他只得开口问道。
“哦,”沙拉莫夫说,他口气就像他才反应过来米什卡会错意,“不是少字。而是得拿掉几个字。就是这儿。”
沙拉莫夫从桌对面探过身来,指着契诃夫谈论他对柏林最初印象那几行字——夸赞当地面包,说没出过国俄国人不知道面包能好吃到什程度那几句。
“这部分得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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