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没发生过,而且假如在刚值班的时候给他们接生,就绝对不会发生。
我给了他俩一张宣传页,上面有病人咨询及法律责任服务中心热线,但他们拒绝收下。这一刀差点儿断送了我的医生生涯,但也确确实实在可怜的小婴儿身上留下了痕迹。再高几厘米,我就会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再深几厘米,就会出血留疤。曾经真有过剖腹产时误伤导致婴儿死亡的先例。我在病例中记录下和他们的对话,填了医疗事故表格,按照体制要求履行了所有手续,而恰恰是这个万恶的体制导致我出错的。相信不久之后我就会被约谈,对方会温柔或者不温柔地责难我一番,却不会去想整个体制已经出了问题。(10)
2010年11月11日,星期四
我怀疑不孕不育门诊里来看病的这位丈夫有尿路感染的迹象,于是给了他一个标本杯,让他到卫生间去取个样。他从我手里接过杯子,看了几秒,犹犹豫豫地走了出去。我可能说得太不具体了,过了一会儿(以令人钦佩的速度)他回到诊室,杯子里装着几毫升精液。唉,人类之间的误解多可怕啊,他很有可能往里面拉屎,往里面吐血,甚至用针管从脑袋里抽点儿脑髓带回来给我。我很怀疑他们受精失败的原因是他其实一直在往妻子的*d里撒尿。
2010年11月14日,星期日
周日午饭时间,病人RZ因为顺产失败要接受剖腹产。病人本人非常配合,但她丈夫不同意,因为我是男的。他们有宗教信仰,很显然之前有人告诉他们要全程接受女医生的服务。我劝解道,不知道是谁对他们撒了谎,我们科室确实有女医生,但大家是轮班上岗,包括在家待命的主任在内,此刻妇产科全部在岗医生都是男性。
“你的意思是医院里没有女医生?”
“不是这个意思,先生。我是说现在没有女医生可以做剖腹产。要找皮肤科女医生倒是很容易。”
病人本人显然很愿意让我帮她做手术,可是又不敢表达出来。我们又来来回回争论了几番,结果越争越没有结果。“什么时候能有女医生?”下次换班的时候,也就是7个小时之后,你的孩子可等不到那个时候。“助产士不能做吗?”不能,清洁工也不能。
我给主任打电话寻求帮助。他建议我男扮女装,都这个时候了,他很可能并不是在开玩笑。回到屋里后我问道:“你的教义里不允许男医生在危急情况下给病人接生吗?”我提醒他们,经书里明确写着这种情况是允许的。我完全是在虚张声势,但心里暗暗觉得宗教教义里应该包含类似的内容。他让我给他5分钟思考一下,紧接着他打了几通电话,然后告诉我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