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争生涯上,我依然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为了摆脱工作的局限,我开始在晚上到泰晤士河北岸上散步,悄悄地走过镖手曾经关过狗的那个家庭防空洞。但那里面再也听不到狗叫或是狗打架的声音了。我路过过好些个码头,圣凯瑟琳码头、东印度码头和皇家码头。战争已经结束很久了,那些地方早已不再上锁,所以有天晚上我就进去了,在一个船闸的闸门上设了三分钟的定时器,借了一艘小艇,抓住潮水的变化来到了河上。
泰晤士河上船的数量已经大不如昔了。此时是凌晨两三点左右,周围就只有我孤零零的一条船。偶尔会有一条拖船经过,把城里的垃圾运到外面的犬之洲岛上去。我感受到了河底下的隧道所造成的漩涡,所以我必须用力划桨,才能勉强停留在原地,不然就有可能被漩涡吸着漂向拉特克利夫十字码头或是莱姆豪斯码头。有一天晚上我弄到的船上有马达,于是就一直来到了弓溪,又进了那条河北面的两条支流,差点觉得我就要在那些黑暗的支流里找到同盟者了。我把偷来的船泊好,这样改天晚上我还能继续逆流而上,去更远的港汊与运河。然后我走路回到城里,在早上八点半的时候回到办公室,神清气爽。
我又开始了沿着那条我们曾经收狗的河流上下探索的旅程,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在哪里改变了我。有一件事对我来说变得渐渐明白了,那就是不只是母亲的过去被掩埋了、湮没了,我觉得连我自己也已经消失了。我失去了青春。当我出出进进那些熟悉的档案室时,心中有了一件新的想做的事。工作了最初几个月后,我明白了,在我们收集着一场尚未审查完的战争的瓦砾之时,我是被人注视着的。我从来没有说起过母亲。每当她的名字被某个上级*员随口提及的时候,我只是耸耸肩而已。当时我还没有得到信任,可现在我得到了,而且我知道了在哪些具体的时段会单独待。我青年那会儿学到的都是怎么不当老实人,从官方渠道打探消息是我的拿手好戏,无论是偷看学校的成绩单,还是在镖手的指导下偷赛狗的文件。镖手的钱包里有一套细巧的工具,可以用来进出任何地方。我曾经充满好奇地看他使用这套工具,有一次甚至亲眼看到他用一根鸡骨头把捉狗的夹子三两下就给弄开了。在我身上还残留着一点无法无天的气质。不过到眼下为止,我还没法接触到那些经过了审查的双A级档案,那些都放在我这种无关人等见不到的地方。
教我怎么打开档案柜锁的居然是那个兽医,就是继承了两只鹦鹉的那个。她是我好几年前通过镖手认识的,也是唯一一个到现在还叫我给找到了住址的。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