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这样子,就像俩白嫖他。”
相信,假如有地方可去话,他也会永远走掉。李白望着父亲背影。从未幻想自己是另个人,但有时候,真会幻想父亲,帅气,睿智,社交广泛,甚至还有丝伤感、孤独气质。现在收获仅仅是自己伤感。别,浪子,晚饭时们还会在太子巷3号再见,就当那是另个时空吧。
40
李白大专毕业那年恰逢教改、房改,像辆载满货物卡车,却不幸抛锚在路边。他学会电脑和办公软件、公文撰写和速记、做账和演讲、西餐礼仪和斗地主、围棋和书画、四级英语和初等日语。这些技能足够他成为名文武双全实习秘书,也许还需要学学高尔夫球,再考个驾照,不过下岗时代隆隆而来,紧
索冲向事发地点。“理想也是做名人民警察,不发工资都行。”李白感叹,随后揪住李国兴,“让和你起去抓嫖吧,可以给你打灯、举话筒,做啥都行。”
“那活儿挺没出息,不适合你这种年轻男子。”李国兴拍拍他肩膀。
两人进去交钱,收账女警官看李白眼,他脖子上有两个草莓印,合成个心形,要到下星期才会褪去。没关系,下回可能就是爹来赎,门无耻,三代有种。直拖到中午,李忠诚吃过饭才被放出来,似乎三千块还能再搭送顿午餐。秽行甚彰,又关天两夜,此刻他脸色有点糟糕。在李白看来,嫖是对于自由种嘲弄,而抓嫖是对于嘲弄嘲弄,后者对李国兴来说恰恰也构成生活嘲弄。现在,三千块钱就像宗教税,涤荡他们身上罪恶感。三李在三李桥派出所门口抽烟,国兴终于有丝抱歉之意,这使得他看起来像个神经正常人。
“回头坐下来跟你解释,不是不保你,是保不住你。上车吧,开车送你们回家。”
李忠诚没理他,冷冷地问李白:“你女人走吗?”
“走。”李白补充道,“永远走。”
这句话对李忠诚是具有杀伤力(对李国兴来说则相反,意味着新爱情起点),他象征性地弹弹身上灰,某种内化羞辱,或是事拂衣去式潇洒。“那女现在怎样?”他问国兴。
“女?哦。”国兴回过神来,“也不知道,可能遣送可能劳教,可能放走,看她运气。谁管她呢?”
“你真是丧尽天良。”李忠诚搭下他们,独自踏上回家路。他当然不会回头,在飞弹出烟头瞬间也没有多看眼,要知道,多年来他都是谨慎地将其踩灭在脚下。
“他这样子就像是俩嫖娼被抓,酷。”国兴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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