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症患者让自己挨饿,或者可能陷入z.sha。躁郁症患者常常把他们自己累死。”
尼采没有反应。不过,静静地坐着,凝视着炉火。
“但是,显然,”布雷尔继续说道,“这些与我个人的情况差得很远,而且,这些病症的每一种治疗都不是哲学或心理学上的,而是某种生理学的方法,像是电击、温泉、药物、强制休养,等等。偶尔,对于具有非理性恐惧的病人,我们必须设计某种心理学的方法来镇定他们。近来,我被要求去见一位老太太,她对外出感到恐惧,几个月来都没有离开
个来开始,让我们假设是z.sha的冲动。还是说,最令人苦恼的问题,最为干扰你日常生活的那个,让我们假设是自我憎恨。”
布雷尔越来越局促,“我一点也不确定这是个好方法。”
“但是,我是立足于你本身的医学方法,”尼采回答说,“就我最清楚的记忆而言,你要求我大致说明我的状态。你逐步建立了一张我的问题清单,然后有系统地就我所记得的部分来说,非常地有系统——依序来着手探讨每一个问题。不是这样吗?”
“是的,那是我做一项医学检查时的方式。”
“那么,布雷尔医生,现在,你为什么会抗拒我现在这种做法呢?你可以建议另一种选择吗?”
布雷尔摇摇他的头,“当你这样子形容它的时候,我会倾向于同意你所建议的程序。以有条不紊的分类范畴来谈论我最为隐私的生活忧虑,这似乎有点做作或不自然。在我心里,这些问题纠结成团,解不开理不清。但是,你的单子似乎是如此冷酷。这些是微妙、脆弱的事情,不像背痛或皮肤出疹那样容易谈论。”
“布雷尔医生,别把笨拙误以为是铁石心肠。记住,就像我所警告过你的,我是一个孤独的人,我不习惯于轻松与热情的社交手法。”
合上了他的笔记簿,尼采凝视着窗外一阵子。“让我用另一种方法,我记起你昨天说,我们一定要共同发明我们的程序。告诉我,布雷尔医生,在你的从业过程中,你曾经有任何我们可以参考的类似经验吗?”
“类似经验?嗯……就你跟我正在做的事情来说,医学上并没有真正的前例。我甚至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它,也许是绝望心理疗法或哲学治疗术,或者是某个尚待发明的名字。医生的确会被要求治疗某些种类的心理障碍,举例来说,有生理基础的那些,像是脑炎的谵语妄想症、脑部梅毒的妄想症或者铅中毒的精神异常。我们也会处理某些心理状态,那些严重到破坏病人的健康或威胁他们的生命,譬如说,严重错乱的忧郁症或躁郁症。”
“威胁到生命?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