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那里根本就没有要承认的东西!或许莎乐美小姐错了。尼采的话听起来,仿佛他的精神已然战胜了这个畸形的病痛。至于z.sha嘛,布雷尔对z.sha的危险有一项绝对错不了的测验:病人有没有计划他自己的未来?尼采通过了这个测验!他没有z.sha的倾向,他提到了一项10年的任务,关于他尚未从他的心智中萃取出来的书。
然而,布雷尔亲眼目睹了尼采的z.sha信函。尼采现在是在掩饰吗?还是说,他现在并不感到绝望,因为他早就打定主意要z.sha?布雷尔以前见过像这样的病人。他们很危险,他们表现出改善的样子,在某种意义上,是改善了,他们的忧郁症减轻,他们再次微笑、进食、入眠。不过他们的改善其实是发现了一种逃避绝望的方法,经由死亡所带来的解脱。这会是尼采的计划吗?他决定要剥夺自己的生命吗?不会,布雷尔记得自己对弗洛伊德说过,如果尼采企图z.sha,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为何要不辞劳苦地造访一个个医生呢?从拉帕洛跋涉到巴塞尔,再从巴塞尔到维也纳?
除了得不到想要的情报因而产生的挫折感之外,布雷尔无法对这位病人在合作上有所挑剔。尼采对每一个医疗问题都详尽回答,硬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他答得太详尽了。许多头痛的受害者会对饮食、天气敏感,尼采也是如此,所以布雷尔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他的病人对细节描述的仔细程度。尼采滔滔不绝畅谈了20分钟关于他对空气状况的反应。尼采说,他的身体就像一支无液气压计,大气压力、温度或海拔高度的些微变动,这支气压计都有极其灵敏的反应。阴霾的天空让他沮丧,乌云或落雨让他无精打采,干燥让他活力充沛,冬天代表一种精神上的“破伤风”形态,阳光则再度让他活跃。多年来,他的生活就是寻求完美的气候。夏天还可以忍受,恩加丁万里无云、平静无风、阳光普照的高地适合他,每年有四个月,他居住在瑞士小村落锡尔斯玛丽亚的小客栈里。不过,冬天是一种诅咒。他从来找不到一个适合冬季居住的地点,在寒冷的月份中,他住在意大利南方,从一个城市移到另一个,以找寻有益健康的气候。维也纳的气流与潮湿忧郁的气氛在毒害他,尼采如是说,为了要求阳光与干燥、宁静的空气,他的神经系统在大声抗议着。
当布雷尔问到关于饮食的时候,尼采又有一段冗长的论述,关于饮食、胃痛与头痛发作之间的关联。真是不同凡响的精确啊!布雷尔以往从未遭遇过这样的病人,可以如此周全地回答每一个问题。这意味着什么?
尼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