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疾病妄想症患者吗?布雷尔曾经见过许多无聊、自怨自艾疑病症患者,酷爱描述他们内脏不适。但是这些病人有种“世界观上狭隘”,种受限世界观。有他们在场会是如何沉闷哪!除关于躯壳那些之外,他们毫无思想,除健康兴趣或价值之外,没有丝毫其他东西。
不,尼采不是他们员。他有广泛兴趣,他人格有风采魅力。莎乐美以前认为他是如此,现在依然认为如此,虽说她觉得保罗·雷较为罗曼蒂克。还有,尼采并未以描述症状来博取同情及支持,关于这点,布雷尔在晤面之初就发现。
所以,为什对于他身体机能,要这样地如数家珍呢?或许是因为,尼采以非凡专注力、绝佳记忆力,并且以理性态度,思考医学上评估,并且尽可能提供包罗万象资料给位学有专精医生,或者,他有罕见内省能力。布雷尔在下最后评断之前,心中浮现出另个答案:尼采与其他人接触是如此少,他花难以想象时间,与自身神经系统对话。
完成他病史,布雷尔为他进行身体上检查。他陪同他病人到诊疗室,间小型无菌房间,里面简单陈设个更衣屏风与椅子、张覆盖着浆过白床单诊察桌、个洗手台、个体重计以及个装有器材铁橱柜。布雷尔先离开房间,尼采留下来换装。几分钟之后,布雷尔回来。尼采虽然已经换上后开式白袍,却依然穿着黑色长筒袜与袜带,并且在仔细叠着他衣服。尼采为时间拖延致歉,他说:“游牧生活只容有套西装而已。因此,每当让它去休息时候,会确定它很安适才行。”
布雷尔身体检查,就像他病历般有条有理。从头部开始,他缓慢地沿着全身而下,倾听、轻敲、触摸、闻嗅、细察。他病人除丰富症状,布雷尔没有发现任何生理上异常,只有在胸骨上大条疤痕,是服役时骑马发生意外结果,在鼻梁侧面有道微小打斗伤痕,还有些贫血症状:嘴唇、眼球结膜与手掌苍白。
贫血原因呢?可能是营养上问题。尼采说过,他常常会几个星期不碰肉食。不过,布雷尔稍后想起尼采说过,他偶尔会吐出血块,因此可能是胃出血造成失血。他抽取点血,以计算红细胞数量;直肠检查之后,他从手套上采集点粪便样本,以做血液化学分析检验。
尼采对视觉抱怨又怎说呢?布雷尔先是注意到单侧结膜炎,这可以轻易由眼药膏来治疗。尽管费九牛二虎之力,布雷尔还是无法把他眼底镜对准尼采视网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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