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喽。天父最喜爱但以理,他是最早的私家侦探。塔塔·但以理(他就这么称呼他,好让他像个当地人)走上前,要求分开质询两个门客。塔塔·但以理问他们,她是站在花园的哪棵树下和男人私会的。“呃,乳香树。”一个人说。另一人说:“嗯,这个嘛,我觉得是棵橡树。”太蠢了,他们竟然没把供词串通好。圣经里所有的恶人似乎都蠢得没救了。
我注视着塔塔·阿纳托尔,预计他至少在译“乳香树”和“橡树”的时候会遇到点麻烦,因为刚果语里不太可能有这些树的对应词语。但他译的时候顿都没顿。库夫维玛,库兹基萨,库甘布拉,这些词流畅地倾泻而出,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学校老师十分油嘴滑舌,光天化日底下,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天父永远也不会是两人中更精明的那一个。于是,他们将那妇人投石至死,又各自娶了好几个老婆,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打了个哈欠,虔诚漂亮的苏撒拿还是让我觉得无趣。我不可能遇到她那样的问题。
我在脑中创作回文颂歌,我就是这么称呼它们的。那是我自己编的怪异颂歌,能顺着唱,也能反着唱:恶啊,所有的罪仍旧存活!②我还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了玛玛·塔塔巴。通常情况下,她的动作奇快。我把她看作盟友,因为和我一样,她也不完美。在教堂内外,她是如何看待天父的赐福的,这很难说。所以我就琢磨起了更有意思的神秘现象,比如她的一只眼睛。它是怎么瞎的?她是否因为这一点才没结婚?就像我认为自己也会因为残疾而结不了婚。我对她的年龄或内心的希望毫无所知。但我知道基兰加有许多女人有更严重的残疾,却也照样有老公。孤身一人。老公。在这儿,身残或多或少只是被视为生活的副产品而已,没什么不体面。仅就对身体和他人的评判而言,我更喜欢基兰加宽容的氛围。在佐治亚州的伯利恒,我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我们像是唱挽歌似的慢吞吞地以一曲《奇异恩典》结束了苏撒拿的故事。衣衫褴褛的会众应和着每一个词、每一个音调。哦,我们就是基兰加首座浸信会教堂里的一座标准的巴别塔,所以没人注意到我在正常曲调里唱的那些词:
恶啊,所有的……罪……仍旧……存活!
要让……塔塔……去见上帝!
不,甜心不要……拽着我们
往上升,
啊,他起身……你真可恶,哈!③
做完礼拜后,玛玛·塔塔巴领着我们回了家。而聪明的牧师大人和他的妻子则留在那儿,微笑,握手,大声说着常规的祝福之语。玛玛·塔塔巴腾腾腾地沿着小径走在我们姐妹几个前面。我在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