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心思想要超过闲庭信步的蕾切尔,她走路时双手从大腿那儿稍稍外伸,仿佛她一如往昔成功卫冕了“美国小姐”似的。“双手握着,要像刚刚掉了颗弹子。”她在房子里像时装模特儿那样走来走去时,通常就会这么教导我们。我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没能追上她。我看到一只黄白相间的蝴蝶在她头顶盘旋,最终落在了她那发白的脑袋上。蝴蝶用尖管往她头发里捅了捅,想吸取养料,然后怏怏地飞走了。这些,玛玛·塔塔巴一概没看到。她情绪很差,毫不避讳地对我们嚷嚷着:“普莱斯牧师最好还是撒手吧!”吃肉喝血,她指的是这个吗?布道词已从虔诚的苏撒拿弯弯绕绕地讲到了耶利哥的妓女喇合。圣经里那么多名字听上去都是倒着的,比如喇合。有时候我想,会不会整部经文都是由某个和我一样心理畸形的人写出来的。但最后,他绕来绕去,还是一如既往地强调洗礼有多重要。有可能就是这个让玛玛·塔塔巴感到不安吧。天父似乎无法接受一个连小孩子都能看清楚的事实:当他对当地人振振有词地讲起洗礼——巴蒂撒——这个概念时,他们全都被吓跑了,就像怕水的女巫一样。
后来,直到晚餐的时候,他还是很激动,每到礼拜天这就是常态。一旦站上讲坛,他似乎就不愿让出中心地位了。
“你们是否知道,”他问我们,他身材高大,脑门闪亮,好似椅子上插了根蜡烛,“去年有人开着辆卡车从利奥波德维尔一直到了这儿,卡车里的风扇传动皮带还是断的?是辆奔驰卡车。”
啊,又来了。那是他的苏格拉底式语气。这种语气不危险,因为他很少在餐桌边责打我们,但这么问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呆头呆脑、愚不可及的女人一点难堪。在这样的诘问之后,他总是会恼羞成怒地大声与上帝来一场私下交流,讨论我们是如何不可救药。
玛土撒拉最终站到女孩们的阵营里来了。它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到礼拜天的晚餐时间,都会扯着嗓子在屋子里胡言乱语一通。和许多人一样,只要没人说话了,它就会弄出噪声来。母亲有时会沮丧地把桌布朝笼子扔过去。“姆博蒂!姆博蒂!”此刻,它就在用刚果语尖声叫唤,意思是你好和再见,两种意思皆可。这种对称性让我觉得颇有意思。刚果语里的许多单词和某些英语单词一样,都可以反向理解,意思互相对立:西耶波,指可怖的毁灭性,bao雨,但也可以表达与其截然相反的意思。
我们心不在焉地听着天父讲传闻中的奔驰卡车的故事。近来,我们从外界得到的仅有物资就是漫画书,姐妹们都很喜欢诸如马可·波罗讲中国香料之类的书;还有蛋粉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