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什么?不会是还需要更多目击证人吧。”
“是他的遗孀想问。她认为当时有别人和她丈夫在一起。”
“如果真有别人,那他不出面肯定是有极好的理由。要我说啊,就是不想惹是生非呗。”
他这话听起来有点太直接、太过于武断,于是我就开门见山地告诉了他。“她怀疑那个人是女的。她在车上发现了野餐的食物,还有一条丝巾。她怀疑丈夫有外遇。这个念头让她饱受折磨。”
他咂了咂舌头,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但她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
“你想找他干什么?”
“想问一下那场事故,那场热气球事故。我只想问他一下……”
“又是记者,烦死了。你干嘛不快点给我滚开!”
真是干脆利落,她的态度也相当冷静。两个小时后,我又试了一次,这一回我赶紧抢先报上姓名,告诉她,我是当时和她儿子一起抓住绳索的人之一。等托比·格林终于跛着脚跳过来接电话时,却帮不上我的忙。他是看到了约翰·洛根的车停在远处的原野彼端,可他当时正忙着修剪树篱,后来又朝气球跑去,所以并不清楚洛根是否孤身一人。我很难让格林围绕主题而不岔开话头。他想谈他的脚踝,想谈他本应因此得到的病假工资。“管福利金的那帮家伙我们已找过三次了……”我听他讲了二十分钟行政人员如何办事不力,如何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恩赐态度,然后他母亲把他叫走了,他连声再见都没说就挂上了电话。
“你还在吗,莱西先生?”
“我正在想呢。”
“那么你看到她了?”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说:“我不想在电话上谈这件事。你来沃灵顿一趟吧,我们到时再说。”他把地址留给了我,我们约好了时间。
当我问克拉莉莎时,她说她觉得洛根的车有两扇门开着,甚至也许是三扇,但除了洛根以外,她没有看到别的人。这下就只剩帕里了。
他那位住在沃灵顿镇的朋友约瑟夫·莱西当天不在家,要到第二天才回来。于是我就打到里丁市,想和那位气球驾驶员詹姆斯·盖德一谈。接电话的是他妻子,声音亲切悦耳。
“请告诉他,我是冒着生命危险试图阻止他孙子被风吹走的那批人之一。”
“我尽力而为吧,”她说,“可他现在不太情愿谈这事。”
我听见话筒里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听见盖德的叫喊盖过了电视声:“我要说的一切,都会在死因裁判庭上一一说明。”盖德太太折了回来,转达了这条信息,她的口吻中分明带着无奈和些许遗憾,仿佛她也为他的拒绝谈话感到难过。
当我终于联系上莱西的时候,我发现他比其他人更明白重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