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问题,”我说,“可是,你先听我说嘛。多知道些东西总是有帮助的啊。有些病人的症状是整体精神疾病的一部分。他们是很容易识别的。还有一些病人徒有其表,他们完全执迷于自己所恋的对象,但在生活的其他方面却表现得很正常。”
“乔!”她喊道,“你说他在外面,可我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人。没有,乔。”
“他一看见你穿过楼下的大厅,就会沿着大街走一小段路,然后站在一棵树后面。别问我为什么。”
“还有那些信,那种笔迹……”她看着我,下唇松弛下来。有什么事情掠过她的脑海。她犹豫起来。
我问:“那些信怎么了?”
我记得,当时他现身的那条步道让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人都要靠近那辆车。我是否可以身藏录音机去找他,先询问事实,然后再激他威胁我呢?且不说这种想法很荒唐,指望他能直截了当地向我提供资讯也是妄想。他的世界充斥着情绪、创造和渴求。他是制造噩梦的材料——我甚至很难想象他会从事平庸无奇的俗事,比如刮胡子或者结账单。那感觉就仿佛他并不存在。
这会儿,由于我什么也没说,由于我无法调动情绪作答,克拉莉莎就又开口了。我们仍然凝视着对方。“你总是在想他。没完没了地想。刚才你就在想他,是不是?说吧,对我说实话。说呀。”
“是的,我是在想他。”
“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乔。我在失去你啊。这太可怕了。你需要帮助,可我觉得我是帮不了你的。”
“星期三我去找警察,他们也许可以……”
她摇了摇头。现在她下了床,收拾起明天要穿的衣服,站在门口。“我吓坏了。”她说。
“我也是。他可能会使用,bao力。”
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我头顶上的某块地方。她的声音很沙哑。“今晚我要去儿童房睡。”
“求你别走,克拉莉莎。”
但她走了。第二天,她把她的东西搬进了儿童房,就这样,一时冲动的决定变成了既定的安排。我们仍然生活在一起,但我知道,自己已是孑然一身了
“我是在说你的头脑!”
我坐了起来。“我的头脑绝没问题。正常得很哪。亲爱的,他实实在在是个威胁。他是个危险分子啊。”
她也挣扎着要坐起身。“哦,天哪,”她说,“你不明白。”说罢她哭了起来。
“听我说。我正在做彻底研究。”我把手放在她肩上,她却一耸肩挣开了,但我继续道:“从我读到的资料来看,患有克莱拉鲍特综合征的病人可分为两类……”
“你以为光靠读资料就能解决问题吗?”她突然停止了哭泣,发起火来。“你难道不明白是你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