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这些信件。我只看那些内容涉及指责或表达挫折感的段落,努力寻找他有没有再次发出威胁,就像当时在公寓楼外我认为他发出的威胁那样。愤怒洋溢在字里行间,没错。他的心中有股沉沉黑暗,可他太狡猾了,不会把它变成白纸黑字。不过那股黑暗肯定存在,令他认为我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使他猜想或许我永远不会与他共居同住,让他暗示这件事可能会“以悲伤收场,给我们带来做梦也想不到的无尽眼泪,乔”。我要的比这更多呢。我期待的就是这个啊。请把武器交到我手上,杰德。只要一个小小的威胁,就足以让我去报警,可他就是不肯给我,他恣意玩弄我,却又缩头缩脑,就像他说我对待他的态度一样。我需要他再来威胁我一次,因为我要吃下定心丸,而在这一点上他却不肯满足我,使我一直怀疑他迟早会对我造成伤害。我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在一项针对男性克莱拉鲍特综合征患者的调查中,一半以上的受调查者都表示曾试图向他们执迷的对象施,bao。
除了信件以外,帕里在公寓外的露面也成了例行公事。他大多白天来,在街对面的一处位置上站定。他似乎在时间需求和自身需要的压力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如果没看见我,他就会在那里站上一个小时光景,然后步行离开;如果他看见我出了公寓,就会在大街另一侧尾随我走上一小段路,然后转身拐进一条侧街,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藉此,他就能得到足够的接触让他的爱保持鲜活,而据我推测,随后他会直接回到汉普斯特的家中动笔写信。其中一封的开头是:“我理解你今天早晨投来的那一瞥,乔,但我想你错了……”然而,他再也没有提起上次他说决定不再和我讲话的事,我倒突然觉得束手无策了,因为,假如他不肯在信上威胁我,那我就希望他或许能好心让我把他的话录下来。我口袋里一直放着一台小型录音机,麦克风藏在翻领下面。有一次,在帕里的注视下,我徘徊在女贞树旁,双手拂过树顶以留下讯息,然后转身望着他。但他不肯走过来,当天稍晚些时候写来的信中也没有提到这一刻。他这种爱的模式不受外界事物的影响,即使渊源于我也一样。他的世界由内在决定,受私密需求的驱使,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完整。没有什么能证明他是错的,也不需要有什么来证明他是对的。就算我写出一封热情似火的情信给他,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蹲在自己搭建的囚室里梳理意义,为不存在的交流注入希望或失望的戏剧性情节,永远细致地观摩现实世界,检视生活中的随机布局和混乱的噪音与斑驳的色彩,探寻与他目前情绪状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