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啦,还要多少真话啊!),知道为什么吗?我朋友摇摇头,表示宁可不知道。我照样说下去:因为是小孩。我至今还记得他的回答。他转过身去,寻找停车的地点。他说:蠢话。明天你就看见什么是真正的好话了。
第二天,他什么都没忘记。恰恰相反,他还记得我已经忘掉了的事情。从他说到何塞·拉米雷斯的方式看,好像是何塞的保护人。我记得那天夜里我俩打扮成要寻花问柳的样子:他穿上一件栗色灯芯绒夹克,我穿上一件打算去郊外旅行穿的皮夹克。
先是在市中心走了一圈,喝了两次威士忌,是个散发着润肤膏气味的场所。后来,我俩直奔何塞·拉米雷斯常去的地方。我俩到了两处吵吵闹闹的咖啡馆、自助餐饭馆(打算吃饭,尽管不饿)和一家名叫“天空”的酒家。没有半点何塞的身影。
就在我俩以为这一宿白白浪费的时候(奇怪的是我俩一直没说话),我俩看见了何塞,或者是猜出来何塞正走在一条光线昏暗的街道上。我朋友按按喇叭,来了一个大胆的转弯动作。何塞站在街角静静地等着我俩呢。我摇下车窗,跟他打招呼。我朋友从我上方探出头去,请他上车。何塞没说话就上了车。那天夜里剩下的时间,我记得是愉快的。不假思索地说是愉快的。好像我俩是在给这位小伙子过生日。我俩像是他的父辈人物。我俩像是在为他拉皮条。我俩像是在为一个难以理解的墨西哥印第安人当保镖的伤心白人。我们哈哈笑。我们喝酒,大笑。没人敢过来嘲笑我们,因为即使我朋友不杀人,我也会动手的。
我俩听何塞·拉米雷斯讲故事或者是故事的片断。故事让我朋友很兴奋;过了开头困惑的几分钟,我也兴奋起来了。但是,后来,随着到了下半夜(坡的诗歌里说是“夜幕陌生的一面”),故事逐渐模糊起来了,仿佛何塞的话语在我俩的记忆中无依无靠,因此几乎记不得他究竟说了些什么。我记得他说参加过诗社活动,那是一个不收费的诗歌创作室,差不多和穷人的医疗合作社一样,只是谈文学而已。何塞一首诗也没写过。这话让我朋友笑弯了腰。而我是不理解的,不觉得好笑。后来有人告诉我,何塞是写小说的。写短篇小说,不写诗。于是,我问:为什么不加入小说创作室呢?我的牙医朋友说:因为根本没有小说创作室。明白吗?这个操蛋村子只是免费教人写诗。明白吗?
随后,何塞说起了他的家庭,或者也许是牙医说起了何塞的家庭。关于这个没什么可说的了。明白吗?没别的了。大部分听不懂,可是为了不当局外人,我说起了空楼和假象。但我的朋友打个手势,让我闭嘴。没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