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农民们。饿死了很多人。半点消息也没有。明白吗?我点头称是,为的是不惹人生气,其实什么也不明白。后来,我朋友断言:身边这位年轻人写出来的东西,很少有人写。百分之百真话:很少有人写。从这一刻起,他开始解读这个让我感到惊愕的何塞·拉米雷斯。
他说:何塞比所有的人水平都高。墨西哥小说家,如果跟这个微微发胖、不善言辞、有着因为在地里干活而有粗硬双手的小伙子比,顶多就是吃奶的婴儿。我问:什么地里?我们周围的地里。牙医用手一挥说道。他的手挥成一个圆圈,好像伊拉普阿托是开进蛮荒之地的先锋,是印第安领土上的堡垒。于是,我斜了一眼那小伙子,看他时我心里有点害怕,看见他在微笑。后来,我朋友开始讲何塞写的短篇小说,说的是有个男孩有很多需要照顾的小弟弟。故事就是这样的,至少起初如此。但后来情节转了方向,成了碎块,小说变成了一个教师自闭在瓶子的记忆;还变成了一个关于个人自由的故事;还出现了别的人物:有两个更像地痞的小贩子、一个二十几岁的吸d女孩、一个读萨德作品的家伙,住在公路边一辆废弃的汽车里。我朋友说:所有这些内容都在一部短篇小说里。
我如果出于礼貌本可以说“写得好”、“听起来有意思”,可是我却说:需要读读作品才能形成完整的意见。我就是这么说的。可如果不这样说,也许就没了麻烦。这时,我朋友站起来,对何塞·拉米雷斯说:咱们去找作品!我记得,何塞看看他,没有站起来,然后又看看我,二话没说,就站起来了。本来我可以反对。本来我可以说“没必要啦”。可那时我呆住了,一切都无所谓了。但是,打心眼里说,从内心深处说起,我看到了我们的姿态,看到了近乎超自然完美地谱写出的姿态。但是,我明白这些姿态推动我们前行的方向没有真正危险;还明白我们正以某种方式进入易受攻击的领域,如果不交痛苦或者惊讶的买路钱、今后永远会抱怨的买路钱,是无法离开这个领域的。
可是,我什么也没说。三人出了酒吧,上了我朋友的汽车,驶入标志着伊拉普阿托边界线的街道——只有警车和夜间公交车来来往往。据我朋友(情绪兴奋地开着车)说,何塞·拉米雷斯每天夜里或者黎明时分,干完城里的活计之后,徒步走过这些街道回家。我不想多言,一心望着照明昏暗的街道以及车灯闪光投射到工厂到墙上的车影,或者是投射到工厂废弃仓库墙上的车影,这些工厂和仓库如今是城市一度企图工业化的历史遗迹。
后来,我们进入一个小区,好像是那些废弃建筑群的补充。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