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墙壁上,年轻的何塞·拉米雷斯访问过的住宅客厅,这是我推测出来的;何塞见过卡维尔纳斯的那些铜版画,那是私人画廊的珍品,他喜欢。
后来什么时候,我们离开了饭馆。我朋友付账。他带头向出口走去。他醉得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厉害,用不着建议他我俩调换座位,不必由我来开车。我们还去了另外一些地方,逗留的时间都不是很久。最后,我记得有一大片荒地,有一条没有沥青的路,最后伸向田野。到了那里,何塞·拉米雷斯下了车,与我俩道别,没有握手。
我说,这小伙子住在这种地方,让人感到奇怪,因为没有房屋,只有黑暗,也许只有一座山丘的轮廓在远处,月光下有个模糊的剪影。我说,咱们送他一段吧。我朋友(说话时不瞅着我,手扶方向盘,一副疲倦,但平静的神态)回答说,用不着送他,不必担心。那小子非常熟悉这里的路。随后,他发动车子,打开车灯。在他倒车前,我看见了一幅黑白影片里才有的不真实画面:枯树、杂草、马车道、垃圾堆的混合物以及墨西哥典型的农村风情。
没有任何那小伙子的踪影了。
后来,我俩就回家了。入睡很费劲。客房里有一幅伊拉普阿托某位画家的作品,是一幅印象派画作,画面上有一座城市和一个山谷,黄色占据主导地位。我认为那幅画有点邪。我记得自己辗转反侧,疲倦,不能成眠;记得窗外射进一线微光,确实是“点燃”了画上的风景,让景物起起伏伏。不是佳作。不是那种让我着迷的作品;不是那种让我睡不着觉的画面;不是那种让我充满莫名而无可救药的悲伤作品,尽管我甚至试图下床去把它摘下来,把画面对着墙壁;甚至想当夜返回首都去。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直到午饭才看见我的朋友。家中只有那位每天来打扫卫生的女人。我决定最好出门去城里转转。伊拉普阿托不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但是,没人能否定城市街道的魅力,没人能否定市中心的平静气氛。在市中心,伊拉普阿托人装成十分操心的样子,我们首都人觉得纯粹是在消磨时光。我没事可做,在咖啡馆喝了一杯橙汁后,开始读报。与此同时,从我身边过去了中学生,或者是善于偷懒和闲聊的公务员。
自从我开始这次旅行到如今,我第一次感觉到,我那些多愁善感的问题显得多么遥远。那座伊拉普阿托的广场上甚至还有鸟群。后来,我进了一家书店(费好大力气才找到一家),买了一本埃米利奥·卡兰萨带插图的作品,卡兰萨是出生在埃尔奥斯皮塔尔的一位风景画家,在距离伊拉普阿托不远的村庄里。这本书我打算送给我的牙医朋友,估计他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