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擅自决定这
“是我。”奈吉俯下头去。“那伤痕真的令人不忍卒睹。他明明是无辜的,真是太残忍了,居然被脚链弄成那样……所以我刚才听爱德说要把切断的部分拿来约翰阁下这里时,就拜托爱德把脚丢掉。可是我也很犹豫,把脚丢掉真的好吗?因为我听说如果尸体不完整,在最后的审判之日就没办法复活。”
“奈吉,继续说完那晚的事。”法官催促。
“我怎么样都睡不着,所以点亮烛台,下楼查看。解剖室没有人,所以我去了实习室。接下来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我是忽然醒来的。”爱德在被指名之前先开口了。“然后我听到声音。不,我可能就是被那声音吵醒的。因为不见奈吉的人影……而且他一直没有回来,我忍不住担心起来,便下楼去查看。我听到的声音,是奈吉取出切断工具的声音。接下来的事,就像我先前所说的。”
“奈吉,你记得纳森说要途原稿过去的出版社名字吗?”
吗?”爱德粗声说。“别再任性了,你只是想要有人安慰你吧?就说不是你害的了,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满意?”
“对不起……”
“每次听你这样说,连我都不得不自责了。要是我那时候醒来的话……”
“我也完全没发现,一觉睡到天亮。连两个弟子在楼下做些什么都浑然不觉。”丹尼尔说。
“那只狗没有叫吗?”安插嘴问。
“不记得了。”
“爱德,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听你们的老师说,无脸尸体不是在实习室的解剖台上,而是在壁炉底下找到的。”
“爱德,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我觉得还是应该把一切都告诉约翰阁下才对。”丹尼尔说。
“好的,就依老师的意思。尸体是在壁炉底下找到的。我和奈吉为了取出藏在壁炉的『六个月』,一起钻进壁炉底下,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我知道您接下来要问什么。为何要对约翰阁下您隐瞒这件事,对吧?”
“大言不惭地对我说那具尸体『忽然出现在解剖台上』的人就是你呢,爱德。”
“你说查理吗?它不是条称职的看门犬,已经很老了。”
“查理的脚也永远不会好了呢。”奈吉呢喃说。
“奈吉,”丹尼尔出声问。“是你提议说要切断纳森的脚吗?”
奈吉吓了一跳似地望向老师,然后喃喃说:“为什么这么问?”
“听说少年嫌恶他脚镣的伤痕,憎恨着那个伤痕,还说那是地狱的记忆,如果把脚切断丢掉,纳森的灵魂就可以不必在天国受到狱中的记忆折磨,所以才把脚切断丢掉——爱德是这么说的,但我总觉得这番感伤的说词不符合爱德的个性。奈吉,我觉得这话像是你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