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呼唤奈吉的声音很温和。
“解剖实习室在学生放暑假的期间是关闭的,你怎么会进去那里?”
“我很容易醒。”奈吉说。“我在深夜被声音吵醒了。如果那时候我立刻下楼,或许还来得及救纳森,可是我实在太胆小……我害怕撞上入侵的小偷……”
“是几点左右的事?”
“我不知道是几点。”
“我想应该是凶手。”
“为了让人认为奈吉就是凶手?”
“这我就不知道了。凶手回来确定纳森是否已经死亡,发现FOUNTAIN的记号。我不知道凶手是否发现图形是在指他,但不管怎么样,凶手认为图形留下来会对自己不利,可是没时间擦掉了。他情急之下,便把圆形涂满蓝色。”
“后来你们看到,以为那是在指奈吉,因此泼上墨水。”
“是的。”
在这种情况下,人并不会立刻死亡。当乙醚的效果褪去,纳森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他为了告发凶犯,才画下了那个图案。”
“既然知道是谁干的,为何不直接写下名字?”丹尼尔问。
“有两种情况。纳森奄奄一息,他自觉没有力气写完全部的名字,便选择了能够更简单地传达讯息的方法。还有另一个可能是,纳森不知道杀他的人叫什么名字。虽然他的手边就有可以替代墨水的鲜血,但他非用蓝色不可——为了画出FOUNTA“N的图形。”
“纳森认为看到FOUNTAIN的图形,你和奈吉就可以解读出其中的意义吗?”法官说。
“是的。”
“你没想到要叫醒爱德,跟你一起下楼查看吗?”
“爱德睡得很熟,所以我没叫醒他。而且当时我心想自己听到的声音,有可能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这也是让奈吉自责的原因之一。”爱德说。“可是那不是他的错。因为我老是唠叨奈吉太神经质,才会让他不敢叫醒我。”
“如果我立刻下楼查看就好了。”奈吉喃喃道。
“不是叫你别再想了
“我想当时纳森应该是连起身都没办法的状态。解剖实习室的墨水瓶一般都摆在哪里?”
“纳森随身携带笔记用具,应该也带着墨水瓶。”
“你用的是他的墨水瓶吗?”
“不,我用的是实习室里的。我想纳森的应该被凶手拿走了,解剖台附近并没有看到墨水瓶。”
“奈吉。”
“那么,你解读出来了吗?”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应该与咖啡馆『马修斯』有关。『马修斯』面对着一个喷水池广场。”
“安,你在记录吗?”
“我写下来了。”
“我听到你动笔的声音。那么是谁把FOUNTAIN的圆形改画成HUR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