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服用了一些硝酸戊酯,他想要卖掉自己的表。观众开始躁动不安,许多人已经不在听了。他从一个流浪汉那里勒索了五角钱。泪眼朦胧中,他似乎看见一个女人在往阴沟里丢胎儿。当他走近时,发现那只是一个纸箱和许多破布。现在那人已经是在对着一片嗡嗡交谈声说话了。女侍拿着银色托盘在桌子周围逡巡。忽然那人举起手来,说:“好吧。再见。”然后就走了。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他离开,没几个人鼓掌。
快到我离开洛杉矶的日子了,乔治邀请我星期六晚上去他家。我第二天晚些时候就要飞去纽约。他想我带几个朋友来,搞个告别晚会。他还想我把横笛也带去。
“我真的好想,”乔治说,“坐在自己家里,手中拿杯葡萄酒,听你吹奏那玩意。”我先给玛丽打了电话。从那个周末后我们间或约会。她偶尔会来我的公寓呆上一下午。她还有一个有时同居的情人,但她很少提到他,所以从来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接受邀请后,玛丽想知道特伦斯是否也会去。我对她复述过特伦斯在西尔维那里的爱情历险,并说明了我自己对他的矛盾情感。特伦斯并没有像他原打算的那样回到旧金山。他碰到一个人,那人有朋友是“写剧本的”,现在他正在等着被介绍。我给他打电话时,他用模仿得不太像的闪米特人的埋怨口气说:“来这里五星期,就收到外出约请了?”我决定认真对待乔治想听我演奏横笛的愿望。我练习了一下音阶和琵音,并在第一奏鸣曲里我总是吹不好的那些地方下了点工夫。吹的时候我幻想着玛丽、乔治和特伦斯听得入迷和微醉的场景,我的心跳加速了。
傍晚时分玛丽就到了,在开车去接特伦斯之前,我们坐在阳台上看落日,吸了一小卷大麻。她来之前,我原想我们还可以再最后上一次床的,但现在她人来了,我们却都穿着外出的晚装,似乎只适合谈话。玛丽问我这一向做了些什么,我告诉她夜总会的演出。我不太确定那人是一个演技太出色以至不好玩的演员,还是某个碰巧从街上走进来占据舞台的路人。
“我在这儿看过那样的表演。”玛丽说,“他们想要的,就是要让你的笑卡在喉咙里。本来很滑稽的事情忽然变得很糟糕。”我问玛丽她觉得那人的故事是否有真实成分。她摇了摇头。
“这里每个人,”她指了指落日,“都有这本事。”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自豪。”我们站起身时我说道。她笑了笑,我们牵手,一时无语,忽然一幅清晰的图景不知怎地冒出在我脑海里:海滩上那些平行的酒吧。然后我们便转身进屋了。
特伦斯在他住所外面的人行道上等我们。他穿一身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