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会面,他们计划着谈话,课程,他们讨论采用哪条线路。其中还有个历史学家,写了本书,想要分二十六个半小时把它朗读出来。”
“把过去的东西翻出来从头来一遍没什么好处。”我过了一会说道。“我不关心过去,我想要为玛丽和我自己创造一个未来。”我停住不说了,两人一起大笑,因为我在否定过去时,却枕在黛安的胸上说着要回去和妈妈一起生活。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笑话。我们滑入了回忆。被黛安的这些纪念品簇拥着,很容易就能把屋外的世界也想象成过去的样子,秩序井然,却隐含灾祸。我们说到我们最初在一起时的某一天。我十八,她二十六。我们沿着一条栽有悬铃木的大道,从肯姆敦城步行穿越摄政公园。那是二月,寒冷而明亮。我们买了动物园的门票,因为听说那里就快要关门了。那次很令人失望,我们没精打采地从一个笼子逛到另一个笼子,一个个沟壕环绕的庞然蠢物般的所在。寒冷封冻了动物的气味,明亮,bao露了它们的无益。我们后悔花钱买了门票。说到底,那些动物看起来就像它们的名字本身一样:老虎、狮子、企鹅、大象,不多,不少。我们以温暖的谈话和喝茶活动度过了更舒服的一小时,在一个充满着无穷城市伤感的大咖啡厅里,作为唯一的顾客。
出动物园的路上我们被学校孩子们冲着大猩猩的叫喊吸引。那是一个巨大鸟笼式的笼子,对动物们被遗忘的过去做了简陋而拙劣的模仿。杜鹃花丛中蜿蜒着一条林间小路,一组不规则的晃荡用的横条贯穿笼子,还有两棵停止生长的树。喊叫声是冲着一只强悍的、坏脾气的雄猩猩发出,这个一笼之主正在吓唬其他的猩猩。他们在他面前散开,消失在墙上的一个小洞里。现在只剩下一头看上去像老妈妈(可能是个祖母)的猩猩,肚子上箍着个小猩猩。雄猩猩在她身后追赶。她尖叫着顺着小路跑去,在横条上晃来荡去。他们在笼子里上下攀飞。他离她只有几寸远。她后面的手刚刚离开一根横条,他的前手就抓了上去。
被逗乐的孩子们跳着叫着,而她越爬越高,越爬越快。那个抱紧她的小崽子,粉红的小脸半埋在奶头和皮毛中间,在空中划出大幅的抛物线。现在两只猩猩正在笼顶上追逐。那只母的一边吱吱喳喳地叫,一边往下面的横条上喷洒着她绿色的粪便。公的忽然就没了兴趣,允许被迫害者从墙上的小洞里逃走。学童们失望地叹气。笼子沉默而寂静,猩猩滑稽地从洞里出现,并向外张望。那个笼主高坐一个角落里,回过头用明亮而空洞的眼盯视着。慢慢地笼子里又满了,那个带小崽的妈妈也回来了。她小心地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