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好像是一致通过。”萨沃斯季亚诺夫说,“您没有出席会议,这使您受到很大影响。”
萨沃斯季亚诺夫的声音很不清楚,大概他用的是公用
“是的,是的,我们没有权利。”他重复说。
他吻了吻她的手。当他把她那只冰凉的小手握在手中时,他觉得,她决心不再与他见面,这种不可动摇的力量却夹带着软弱、顺从、束手无策……
她从长椅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坐在那里思索着,他今天面对面地看见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生活之光,可是这一切都离他而去了。他觉得,被他吻过手指的这个女人可以代替他在生活中渴望的一切、幻想的一切——科学、荣誉以及得到全民承认的喜悦。
学术委员会会议之后的第二天,萨沃斯季亚诺夫给斯特拉姆打了电话,问他的感觉如何,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身体好不好。
斯特拉姆问到会议情况,萨沃斯季亚诺夫回答说:“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我不想让您难过,原来小人比我预想的还多。”
不由人们意志控制的心脏的搏动逐渐停止,眼前的一切摇晃起来,慢慢倾斜、翻倒,天空和大地渐渐消失。
“为什么,玛丽娅。伊万诺夫娜?”他说。
“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叫我保证不再同您见面。我答应了他的要求。这大概非常痛苦,但他处在那样的精神状态,他病得很重,我为他的生命担忧。”
“玛莎。”他说。
无论是她的声音,还是她的表情都带有一种不可动摇的力量,这种力量与他近来遇到的那种力量有些类似。
“莫非索科洛夫也发了言?”斯特拉姆心想,接着他又问道:“做出决议了吗?”
“决议很残酷:认为不能与您共存,要求所委会研究下一步……”
“明白了。”斯特拉姆说,尽管他深信必然要做出这样的决议,但他仍旧感到突然,手足无措。
“我一点过错也没有,”他心想,“可是,当然,要坐牢的。他们知道克雷莫夫没有过错,但他却进了监狱。”
“有人投反对票吗?”斯特拉姆问道。他从电话里听得出萨沃斯季亚诺夫无言以对,大为难堪。
“玛莎。”他又说。
“我的天哪,您要明白,您知道,我并不瞒您,何必把一切都说出来呢。我做不到,做不到。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吃了那么多苦。这一切您是知道的。您回想一下,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遭到多大苦难。要知道,这事是不可能的。”
“是的,是的,我们没有权利。”他重复说。
“我亲爱的,我的好人,可怜的人,我的光明。”她说。
他的帽子掉在地上,大概人们在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