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团驻地上被震聋的人们,骇然跳了起来,明白德国人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开始了新的欲置人于死地的野蛮行动。
突然遭到空袭的克利莫夫拽着老头急忙朝无主地
“当然,”克利莫夫说,“这件事也只有你去,只有你准备游到扎沃尔日耶去。也许,老头,你是想见到卡佳吧,吃醋吃得快疯了吧?”
“走吧!”波利亚科夫说。
很快,他们爬上地面沿无主地猛跑。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战争结束了呢?”波利亚科夫心想,并且以惊人的想像力想像自己的家:一盘红甜菜汤搁在桌上,妻子正在收拾他逮来的鱼。他甚至觉得浑身热乎乎的。
这天夜间,保卢斯将军下达了在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地段发起进攻的命令。
二十
波利亚科夫同克利莫夫商定晚上去团部,老头想把沙波什尼科夫的下落打听个明白。
波利亚科夫对格列科夫说了自己的打算,格列科夫乐了。“去吧,去吧,老大爷,你自己在后方稍事休息,再回来报告他们在那边的情况。”
“连同卡佳一起打听?”波利亚科夫问,想像不出格列科夫怎么会同意他的请求。
“可他俩不在团里,”克利莫夫说,“我听说,团长把他俩调到扎沃尔日耶去了。也许他们已经在阿赫图巴登记了呢D”
两个步兵师必须进人被飞机、坦克、大炮突破的工厂大门。半夜起,士兵们手掌上的烟卷现出星星点点红色的火光。
黎明前一个半小时里,容克机的发动机一直在工厂各车间上空轰鸣,轰炸开始后轰鸣声就没有减弱和停息过。如果在这密集的轰鸣声中出现过短暂的间隙,那它也立刻为炸弹那竭尽自己沉重的钢铁巨力急匆匆往地面飞去的呼啸声所充填。连续不断、密密匝匝的隆隆声仿佛要穿透每个人的头骨,砸断每个人的脊梁。
天色开始朦朦亮,但工厂区上空依然是长长黑夜。
仿佛是大地自己在喷射那电闪雷鸣、浓烟黑尘。
别列兹金团和“6/1”号楼经受了最为强烈的打击。
波利亚科夫,这个恶老头,偏又问格列科夫:“敢情,那您就撤销命令,或是写封信去?”
格列科夫朝他飞快地瞪了一眼,但平静地说:“行了,走吧。说定了。”
“明白。”波利亚科夫心想。清晨四点,他们顺着地道爬行。波利亚科夫的脑袋不时撞到支架上,他用极其粗野的话大骂谢廖什卡。沙波什尼科夫,为自己惦记小伙子感到生气和难为情。
地道开始宽了些,他们坐下来稍事休息。克利莫夫乐呵呵说:“你怎么不带点糖果、甜食之类的小礼品?”
“去他的吧,臭小子!”波利亚科夫说,“给他带块砖头尝尝才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