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怕呀。”柳德米拉说过这话,就在心里想,本来托里亚也可能被包围,可能被怀疑干这种事呀。
“可以想见,维克托听到这消息会怎样,”她说,“他现在神经紧张得可怕,总觉得会有人来抓他。他天天在回想他在什地方,和什人说过什话。特别是常常想到那倒霉喀山。”
叶尼娅目不转睛地对着姐姐看阵子,终于说:
“要不要对你说说,最可怕是什?那个侦讯官问:‘既然您丈夫对您说过托洛茨基称赞他文章精彩,您怎不知道您丈夫是托洛茨基派?’后来在回家路上想起来,确实克雷莫夫对说过:‘
叶尼娅带着责备口气说:
“唉,姐姐,你总是想起人不好地方,而且直截当地说出来,偏偏是在不应该说时候。”
“有什办法,”柳德米拉说,“是直性子呀,就像车杠样。”
“好啦,好啦,不过你不要因为你车杠式美德感到骄傲。”叶尼娅说。
她又小声说道:
“姐姐,也被传讯。”
她从沙发上拿起姐姐头巾,用头巾把电话机捂住,说:
“据说,可以在电话里窃听。他们还要签字,保证随传随到。”
“据所知,你没有和克雷莫夫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呀。”
“是没有登记,可是没登记又怎样呢?他们审讯,就拿当妻子。就对你说说吧。他们送来传票,要带着身份证出庭。个个地回想,想到大哥,想到大嫂,甚至想到你那阿巴尔丘克,所有被捕熟人都想到,却怎也没有想到克雷莫夫。是快到五点钟把传去。那是个很普通机关办公室。墙上挂着斯大林和贝利亚大肖像。个年轻人,副平平常常嘴脸,带着咄咄逼人神气看着,开门见山地问:‘您解尼古拉·格里高力耶维奇·克雷莫夫反g,m活动吗?’有好几次觉得,从那里面出不来。你要知道,他甚至向暗示诺维科夫。真是个可怕坏家伙,好像和诺维科夫接近,为是搜集他可能泄露情报,然后交给克雷莫夫。心里好像切都变成木头。对他说:‘您要知道,克雷莫夫可是个忠心耿耿**党员,和他在起就像在区党委会里样。’他对说:‘噢,这说,您认为诺维科夫不是苏联人吗?’对他说:‘你们干事情真奇怪,人家在前方和法西斯作战,您这个年轻人却坐在后方败坏人家名誉。’以为他听到这话会打耳光,可是他有些发窘,红红脸。总而言之,克雷莫夫被捕。罪名有些莫名其妙—又是托洛茨基派,又是和盖世太保有秘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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