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宣说,想它有机会在中文世界现身。终于到去年,北京“理想国”愿意承担,重出这部不合时宜巨著。“重出”,是因为编辑发现它原来早就有过中译,而且还有三种版本,全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只是孤陋无知而已。比如他们用做底本这个版本,俄语文学翻译名家力冈先生手笔(另个被人遗忘名字,《日瓦格医生》与《静静顿河》译者),原来译名是《风雨人生》。力冈先生译者序言成于1989年6月10日,最后段话是非常直白吁求:“亲爱读者,读读这部作品吧!它使人清醒,使人觉悟,使人知道自己是个人!使人知道怎样做个人!”如此八十年代笔致,写在八十年代终点,这本书合该要在新时期中国被人忘记。生不逢时,往往是许多好书被埋没原因。《生活与命运》三种中文译本全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那两三年。当时,苏联解体已成事实,连带垮掉还有几十年来苏联文学;而中国这里,则面是笼罩整片大地低气压,另面是正在冒头人欲春芽,自然没有多少人想去碰这千页大书,直觉它是苏联版伤痕文学,会看得叫人呵欠连连。
但是最近十年,它命运却忽然逆转,下子又复活过来,西方每个评论家都拿它和《战争与和平》相比,并且纷纷奉上本小说所能得到最高赞誉,比如说“用三个礼拜读完,再用三个礼拜复原,在那段日子里几乎难以呼吸”(琳达·格兰特语)。
第个拿它和《战争与和平》相比,并非“别有用心”西方人(这说法来自豆瓣网上则短评,那则评论作者很不屑西方世界对它赞誉,认为其背后“别有用心”),而是1988年俄文原版终于能在祖国出版之后苏联评论界。当时就有人立刻宣告:“那漫长等待终于结束!”等待什?当然就是等待另本《战争与和平》。就像托翁为拿破仑入侵俄罗斯战争写出部不朽巨著样,更加惨烈悲壮“卫国战争”当然也得配上同样伟大作品。这几乎是他们自二战结束之后就马上开始漫长期待,整个苏联文坛都在寻找接得下这份重担候选者,好几代苏联作家也都努力地想要满足那份期望,于是本大书接着本大书地上市。只不过,它们似乎都还和《战争与和平》有点不小距离。
《生活与命运》堪比《战争与和平》,最表面理由在于外形。都是写场抵抗入侵战争,都是人物众多、支线庞杂大书,都以个家族当做轴线,都是全景式鸟瞰神目,都在虚构叙述当中夹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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