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沉思。但于看来,格罗斯曼之所以无愧于前人,是他细致地写出“战争”与“和平”这两种极端不同状态,以及连接它们彼此微妙联系;又在这战争与和平双重境况当中,几乎让们看到苏联社会全部细节。从斯大林、赫鲁晓夫这等史上留名大人物(其中甚至还有段关于希特勒难忘描绘),直到大草原上牧民与农夫;从前线红军在漫天炮火当中日夜生活,直到后方官僚体系具体运作;这个帝国每条神经线乃至它最最末梢毛细血管,全都被格罗斯曼根根挑选出来耐心检视。
当然,那是战争,就算离战火最远地方(例如西伯利亚深处集中营),也很难不受战事影响。所以“战争”与“和平”这两种状态比对,只不过是个方便说法;可是,又分明看到格罗斯曼刻意分别塑造这两种状态用心。在他笔下,相对安全平静后方有时候竟比斯大林格勒战线上最前锋还危险。因为后方人或许有床可睡,但睡不安稳;或许有饭可吃,但食不下咽。因为他们要担心自己说过每句话,生怕犯错;他们要留意权力走向,以免不小心走上“邪路”。战壕里士兵则不然,由于不晓得今晚是否人生在世最后夜,反而因此坦荡,想说什就说什,便连人际关系也都简单许多,回复到它最该有本然面目,喜怒哀乐尽皆自然无碍。夸张点讲,在格罗斯曼笔下,战场上人居然活得更加像人。
没错,战争“矫正”很多事情。个军人履历表变,评价他标准不再是他家有没有出过托洛茨基主义者,父母是不是孟什维克分子;而是他开枪开得够不够准,面对敌军轰炸时候又够不够冷静。身经百战老将被人从集中营里放出来,因为会不会带兵在这时刻要比他在政治上关系要紧;个见过大场面老兵可以放胆批评集体农场失败,因为同袍现在只在乎他对敌方下枚袭来炮弹路线判断。
后方,那片相对平静大地却还是处在苏联式“正常”当中。例如主角之维克托,他和群物理学家同事偶尔会在夜话之中趁着酒意胡说,指点江山,开开斯大林玩笑(斯大林同志太伟大,他比牛顿更早发现地心引力作用),批评当局文艺政策(什叫做“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它就是党和国家魔镜,每当党和国家问它世界上谁最正确最伟大,它就会说:你,你,你)。但散伙之后,在回家路上,刚刚还在起笑闹A会别具深意地提醒维克托:为什B能那大胆说话?你不觉得奇怪吗?当年大清洗时候他也被捕,但没几个月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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