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东西之一就在这里。她从来没找到过这种羽毛,但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因为她一直都是蹲着观察鹭鸟,与它们四目相对。
大蓝鹭的颜色是灰色雾气倒映在蓝色水面上的颜色。和雾一样,它可以融进背景,只余那蓄势待发的、专注的眼睛。它是耐心而孤独的猎手,可以为了捕食一直孤身站立;或者紧盯猎物,一步步慢慢向前,如同食肉的伴娘。在某些罕见的情况下,它会飞着捕猎,猛地俯冲进水中,尖喙似剑。
“这羽毛怎么会笔直地插在树桩上?”基娅抬头四顾,喃喃道,“一定是那个男孩放在这儿的。他可能正看着我。”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心脏又开始怦怦跳。她后退着离开羽毛,跑回棚屋,关上纱门——她很少这么干,因为纱门提供的保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当黎明在林间悄悄穿行,她感受到了羽毛强烈的吸引力。至少再去看一眼。太阳升起的时候,她跑去空地上,小心地环顾四周,然后走向树桩,拿起了羽毛。如此光滑,几乎像天鹅绒一般。回到棚屋,她为这根羽毛找了一个特殊的位置,在所有藏品的中心。她的藏品从小小的蜂鸟羽毛到巨大的鹰尾,布满整面墙。她好奇男孩为什么要送她羽毛。
第二天早上,虽然很想赶紧去树桩那里看看有没有新羽毛,但她逼自己再等等。绝不能撞上那个男孩。晚些时候,她走去空地,慢慢靠近,竖耳倾听。没有听见或看见任何人。她走上前,脸上露出少见的、短暂的微笑——一根薄薄的白色羽毛插在树桩顶上。这根羽毛有她指尖到手肘那么长,弯成一个优美的角度。她拿起羽毛,大声笑了起来。一只热带鸟的华丽尾羽。她还从没见过这种海鸟,因为它们不出现在这一带,只有在极罕见的情况下,它们会被飓风刮过来。
基娅心中充满疑问,为何男孩的收藏如此丰富,可以赠出这样一根羽毛。
她看不懂妈妈的旧书,所以不知道大部分鸟或虫子的名字,只得自己编造。尽管不会写字,基娅也找到了标注标本的方法。她的天赋已经成熟,可以勾勒、描画任何东西。她用从五分一角店里买的粉笔、水彩在杂货店的袋子上勾勒出鸟、昆虫或贝壳,然后把它们做成标本。
那天晚上,她决定挥霍一下,点了两根蜡烛,放在餐桌上的小碟子里,这样就能看清那根白色羽毛的所有颜色,把它画下来。
接下来一周多,树桩上没有出现羽毛。基娅一天会去好几次,小心地透过灌木丛窥视,但什么也没看到。正午的时候,她坐在小屋里。她很少这么做。
“应该泡好豆子做晚饭。现在已经太晚了。”她穿过厨房,翻了一遍橱柜,手指敲着餐桌。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