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在门廊的半堵墙后面蹲得更低。五个男孩,十三四岁,跑过院子,手中的烛焰疯狂晃动,然后彻底熄灭了。他们停止交谈,全速跑到门廊,在门上留下手印,发出拍击声。
每一掌都在母火鸡心上刺下一刀。
靠着墙,基娅想哭,但屏住了呼
画画,但没有这么做。之后,她又去了树桩那儿。
远远地,她看见了一根野生火鸡的尾羽,长长的,带着斑纹。她的心一下被抓住了。火鸡是她最爱的动物之一。她见过十二只小火鸡躲在妈妈的翅膀下——走动时也不例外,有些小火鸡从后面漏出来了,急急忙忙跟上。
然而,大概一年前,基娅漫步走过一片松林,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一群野火鸡,大约十五只——大部分是母火鸡,也有一些公火鸡——冲向一团摊在灰尘里的油腻腻的近似破布的东西,啄食着。它们脚下扬起的尘土遮蔽了树林,甚至飘上树枝,挂在那儿。基娅慢慢靠近,看清地上那一团是只母火鸡,它的同类正在啄食、踩踏它的脖子和脑袋。不知怎么回事,它的翅膀和荆棘纠缠在一起,羽毛以奇怪的角度翘起,再也飞不起来了。乔迪曾说过,如果一只鸟变得和同类不一样——外形损毁或受伤了——它会更容易引来捕食者,所以,鸟群中的其他鸟会杀死它。这好过引来鹰,抓走它们中的另一只。
一只个头很大的母火鸡用它那角质的大爪子紧紧抓住浑身泥污的同类,将其按在地上,另一只母火鸡则猛啄它裸露的脖子和脑袋。地上的母火鸡尖叫着,眼神狂乱地看着这些发动攻击的自己人。
基娅跑进空地,挥动手臂:“你们干吗?走开。停下!”火鸡群四散跑入灌木丛,扇动的翅膀带起更多尘土,有两只笨重地飞上了橡树。但基娅来得太迟了。那只母火鸡瞪大眼睛,软软地躺在地上。血从它皱皱的脖子上涌出,蜿蜒流进泥里。
“嘘,走开!”基娅赶走剩下的火鸡,直到它们都四散逃开。但它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跪在死去的母火鸡身边,用一片美国梧桐叶盖住了它的眼睛。
看到火鸡后的那天晚上,她吃了剩下的玉米面包和豆子,然后躺在门廊小床上,看月亮照着潟湖。突然,林子里传来声音,正在向棚屋靠近,听上去紧张而尖锐。男孩,不是男人。她笔直地坐起。棚屋没有后门,要么现在出去,要么他们进来的时候还坐在床上。她像老鼠一般迅速溜到门口,就在这时,蜡烛出现了,上下晃动,烛光在光晕中抖动。太晚了。
声音变大了。“我们来了,湿地女孩!”
“喂,你在吗?失联小姐!”
“给我们看看你的牙!看看你的沼泽草!”一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