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问他:"你实质研究的范围是什么?"斐德洛说:"英语作文。"主席大声说:"那属于方法学的范畴。"这就是会谈的重点。然后两个人又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会儿,斐德洛有些迟疑有些结巴地说了一些很抱歉的话,然后就回到山里来。过去他离开学校就是因为他这种个性,一旦他回答不出一个问题,他就再也没有别的思路了。而课堂上没有他,课依然会进行下去。这一次,他花了整个夏天思考,为什么他的研究范畴应该属于实质,或者为什么应该属于方法。整个夏天他就只做这一件事。
在雪线附近的森林里,他吃奶酪,睡树枝堆成
。
我在餐厅旁边的加油站买了一罐机油,然后来到餐厅后面的石子路上,把机油塞-子打开,让机油-流-出来,然后换了一个塞-子,把新的机油加进去。换好之后,我看见测油的铁杆在阳光照耀下好像清水一样干净,哈!我把工具收拾好,走进餐厅,看见克里斯和我的早餐已经在餐桌上了,我赶紧到洗手间洗手。
他说:"我好饿啊!"我说:"昨天晚上很冷,为了御寒,我们耗去了不少的能量。"蛋很好吃,火腿也一样。克里斯提起昨天晚上做的恶梦多么可怕。他看起来好像是要问我问题,但是没有问,只是看着窗外的松树发呆。过了一会儿,他转头向我。
"爸爸?""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做什么?""一直骑摩托车。""只是来看看乡野的风景。度假啊!"这个回答似乎不能令他满意,可是他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对。
突然他觉得有点失望,我没有和他说真话,这就是症结所在。
他说:"我们只是一直骑下去。""当然,不然你要做什么?"他没有回答。
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上路之后,我想起一个回答,那就是我们正在做我认为最有良质的事。但是这个答案跟刚才我说的一样不能令他满意。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满意的话,我必须得给他个答案,最迟在我们说再见之前,我们一定要好好地谈一谈。如果不让他明白过去发生的事,对他弊多于利。他会听到我谈斐德洛,虽然有很多东西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尤其是结局。
斐德洛到芝加哥大学的时候,整个思想体系已经和你我了解的完全不同。
即使我记得所有的资料,也很难完全讲清楚。我知道,代理主席根据斐德洛过去的教学经验以及言论的深度,接受了他的申请。当时他发表的言论已经没有记录了。之后的几个礼拜他等着主席回来,希望能够拿到奖学金。主席回来之后,两人见过面,但是对方只问了一个问题,斐德洛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