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个季度这三条好汉靠原始森林就发了成千上万卢布的横财,他们挥霍无度,明火执仗地到处劫掠。渔业稽查员切列米辛也曾尝试过追缉这帮家伙,准备出其不意把他们逮住,可是,林子里飞出一颗子弹把他打伤了,结果呢,他的船只得顺水漂到了图鲁汉斯克。
切列米辛出院之后只好转到楚什地区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段任职。在图鲁汉斯克对这类横行霸道的小股匪徒看来已束手无策。按照法律规定,非得在作案现场才可逮捕他们,可是这群恶棍人人带着武器,个个卑鄙狡诈,也许只有来个武装分队才能把他们逮住。而部队呢,明摆着的,人家有自己该干的事儿。于是乎这伙强盗在这渺无人烟的北方便得以肆无忌惮地到处劫掠而不受惩罚。这样的匪徒又何止一个呢!
“喂,你瞪眼干什么?”我脱口而说。“没见过别人用鱼竿钓鱼吗?你可是拿炸药炸惯了吧?”
舵手猛地向前冲过来,手使劲握住卡宾枪的枪把,手背上刺的花纹也愈发青得显眼了。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一下触到帐篷,于是向舷外呸地啐了一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后会有期,等着瞧吧,臭货!”说着便加大马力,疾驶而去。河里沉渣泛起,小溪出口的地方露出了一小块河底,钓竿晃来晃去,水波冲着沙砾,轻轻地抚弄着松软的沙岸。银光闪闪的摩托艇就这样往石岬那边扬长而去。
对这号无可救药的亡命之徒,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必要非得在作案现场才可以动手逮捕他们呢?事实上,整个大地哪儿不是他们作案的现场!
这时万籁俱寂。只见一头公驼鹿正领着一头母驼鹿开始泅渡通古斯卡河,这可把我吸引住了,刚才那股郁闷的思绪顷刻云散烟消。它们双双对着石岬游去,明显地是想躲开人在远处上岸,可是激流把它们顶住,把它们冲向下游。两头驼鹿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吹气,用鼻孔呼哧呼哧地喘息,频频地打着响鼻喷水,眨巴着眼睛,这两双眼睛由于光线反射,时而闪闪发亮,时而又黯然无光。它们朝我这边游来,水没到它们的下颌。眼看这两头可爱的动物就要碰到我的钓竿了。我于是琢磨,用什么办法、拿什么东西把这对宝贝吓退好呢。我正要往帐篷跑去,但还是这对长角的畜生让步了,它们在离我十米左右的地方碰到河底,站住了。它们筋疲力尽地喘着粗气,歪垂着长有沉重的双角的脑袋,水像小河似的从头上往下淌。这两头长角的野兽大概心里明白,我并不想打它们,要不早就开枪了,所以它们对我毫不戒备——瞧这位大叔,在那岸坡上一个劲儿地坐着,坐着,双手笼在袖子里一动不动,八成是让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