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疼,朝着目标前进,就为逮一只驼鹿给那些干重活的人做一顿美餐。
这两个同车共济的战友从自己这匹名曰“越野汽车”的赤身光脚的“铁马”背后探头望去,发现驼鹿还没有等他们赶到就已不在原地了。它涉水蹚过小河,贪馋地啃着水草,眼看就快走到满是幼鱼和鱼的浅水河滩了。地质人员有时溜达到这里来,用衬衣或毛巾兜起面条似的幼鱼拿来烧了吃,想使自己的食物多样化些,想扩大一下自己的“多味食谱”(地质勘探队里常常这样取笑自己的菜单)。河汊里水草长得很柔弱,毛茸茸的,给浑水泡得很脏。驼鹿准会嫌恶这种食品,宁可不在水里嬉戏,也要去弄点新鲜的食物吃吃,甚至跳上岸或索性“回家去”——对它这种自由自在的大家伙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在这个广阔的天地里,在这个堆满枯树败枝、杂草丛生、垃圾遍地的原始森林里你就休想把它找到了。
阿基姆连跑带跳地从一棵树奔向另一棵树。彼得鲁尼亚跟在后面,但阿基姆是预先看准后再往那里抬脚的,因此前进时一点响声也没有,而彼得鲁尼亚虽然尽量使自己的行动比水声还轻,使自己的身子比草还矮,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响声,把气憋在肚子里,不让自己踩响树枝,不让自己咳出声来,但他做不到,毫无办法,照样响声不断。事情往往是这样,你越是想熬住不咳嗽,结果却咳得越是响。阿基姆决定用拳头威吓他,转身一看,几乎吓了一跳:他的战友彼得鲁尼亚变得不能辨认了:头发竖了起来,他那被油腻沾黑了的脸上露出一层肺痨的红晕,欲火烧灼着脸,眼睛里闪烁着既残忍又惊慌的火焰,而且渐渐地在暗淡下去。阿基姆这才明白了:彼得鲁尼亚虽说因作*犯科服过两次刑,但实际上是个胆小的人,也许还是个善良的人,不过,曲折的人生道路使他离善行愈来愈远。
彼得鲁尼亚憋足气,捂住嘴咳了一声,带着疑问的神情瞧了瞧同伴,便悄悄地自以为像猫那样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不过,随着目标愈来愈近,他渐渐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周身燃烧起来,紧张得直打噎,鼻孔呼哧呼哧直响。发燥的嘴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阿基姆用手势命令彼得鲁尼亚停下来——他压根儿帮不了忙。彼得鲁尼亚咽了口唾沫,同意地点点头,倒在树下的苔藓上。阿基姆在这刹那间想道:这笨蛋沉不住气,会跟在后面的!但此刻他顾不上战友了,他把全部注意力都移到野兽身上,目不转睛地望着驼鹿,仰身顺着苏松的冲蚀沟滑到岸底下,连手带脚悄悄地爬到岸边,躲在已抽出一束束柔条的河柳丛里。
驼鹿站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