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森林,而经办的又是这么一桩奇案。
“是熊干的。”“是啊,世界上的事本来无奇不有,我们在侦查工作中还碰到过比这更稀奇古怪的事呢。”侦查员玩着吊带,一会儿把它抻长,一会儿又啪的一声把它弹回去,表示同意说。但他还是把这名越野汽车司机请进一个单独的帐篷里隔离起来,帐篷的门被反扣着。孑身独处,无所事事和担惊受怕使阿基姆精神上备受折磨,他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一个坐直升飞机来的穿一身漂亮制服、表情严峻、城府很深的人十分详尽地调查核实罪行的细节,向队里所有的人提出了好些直截了当得露骨的问题:“司机跟助手有没有仇?他们彼此曾经威胁过要报复吗?他们是否早就是一路货了?司机从前被判过刑吗?如果判过,触犯的是哪一条刑律?”
侦查员不知怎的对熊并不感兴趣,只是对那张熊皮瞅了一眼,熊皮上满是发暗的窟窿,仿佛缀着一颗颗暗淡无光的星星,熊皮抻开在两棵树中间,森林蚜虫贪恋毛皮上的那层脂肪,在上面乱爬,小蚂蚁、黑色瓢虫和没精打采的苍蝇正在忙碌着。熊的胴体也被子弹打得弹痕累累,爪子还没有剥去皮毛,胴体用一根铁丝拴在一块石头上,在河里飘来晃去的。射手为什么要把它藏在岸边的水里,在把它打翻后为什么还要向它射出那么多子弹,这一切特别引起怀疑。阿基姆发誓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死熊开那么多枪,至于把它扔进河里“浸”起来是为了不让它发出狗肉的臭味,然后人们好把它煮了吃——就让它记住残害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吧——这番辩解更加深了那位侦查员的猜疑:他的对手是个装成缺心眼的老*巨猾的惯犯。
这个正在受审讯的司机两次被带到肇祸地点,命令他握着卸去子弹的枪站到树背后进行“示范”。侦察人员用卷尺丈量着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的距离,用小刀从白色的苔藓上刮取血样,捡起了纸填弹塞,而这些纸填弹塞是用彼得鲁尼亚的一个情人给他的信做成的,于是立刻产生了一个新的疑点——女人!这下可有了新的侦破方案!从古以来,女人历来就是祸水,是几乎所有犯罪活动的导火线,女人和酒——是一切纷争的起因。
唉,猎熊人要是早知道那个会写写字的女人——图鲁汉斯克市机场餐厅的女侍应生——写的这封信会给他和侦查员招来这么多麻烦,他早就省下点酒钱来,买些毡制的填弹塞了……
是呀,我们所有的人到了事后都变得聪明了……
侦查员们用照相机和电影摄影机在跟熊搏斗的现场久久地拍摄猎熊人的镜头。阿基姆见到要拍电影,便怯生生地请求让他去换件干净衣服,梳理梳